得如利刃刺入謝安耳中,隨即拱手向龍庭飛行禮。
“陛下,謝安大不敬!當治罪!”
“謝先生身為相國,勞苦功高,朕容他一次。”龍庭飛垂目出聲。
謝安冷冷地笑了,這話已然在暗示若再犯一次,他便要被治罪?
心中頓時湧起一陣酸楚的嘲諷,他不過是想見到一絲曾經並肩戰鬥的兄弟情分,而龍庭飛此時的態度卻讓他失望至極。
也罷,他心頭的那點情義已經被這場冷漠消磨殆盡。
謝安從未想過他教出的帝王,竟變得如此!
龍庭飛看著謝安落寞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動,想要開口緩和,卻想到昨夜皇后的一番勸言。
“陛下!謝安權勢過重,朝野如今只知布衣相國,而不知你這個夏國之君了!”
皇后柔聲相勸的聲音在耳畔迴響,提醒著他要注意君臣之別。
龍庭飛心頭微緊,收回了原本想說的話。
“陳尚書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龍庭飛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朕賜你為京兆府尹,如何?”
“屆時你便站在三排文官之列,合乎禮制。”
謝安臉色微變,譏笑中帶著一絲冷意。
京兆府尹?這算什麼官職?這官職不過是皇權之下的走狗,負責維持京都的秩序,而實質上,卻往往為各大權貴所用。
若他真的答應擔任,豈不是成了這些權臣的爪牙?
這種羞辱他又如何能接受?
當初相國之位他都不屑一顧,又怎會看得上這區區四品?
國丈陳全看出了謝安臉上的不屑之意,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隨即朗聲道:“謝安,陛下如此厚待,難道你不應該下跪謝恩嗎?”
跪謝?當年龍庭飛親口承諾“謝安上殿,見帝不跪”之禮,早已是昭告天下的約定。
而如今卻要他打破誓言跪謝,難道連這幾句話也要隨之丟棄?
謝安心中一寒,抬頭直視龍庭飛,冷冷開口道:“陛下,我斗膽再問,這真是您的想法?”
龍庭飛猶豫片刻,但還是說道:“眾卿家皆有此意,朕也不得已啊!”
謝安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頭冷笑。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眼前這些朝臣的意圖他一清二楚。
看樣子,他所預想的未來終究無法再現。
謝安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就在他準備決然離開時,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正是龍雪。
“皇兄,謝安畢竟是我的未婚夫,沒有京兆府尹也能立於這朝堂之上,不過是倒數第三排。”
謝安聽著前半句,心中還湧起一絲希望,但後面話一出,卻讓他瞬間墜入深淵。
龍雪的話冷漠無情,而那“倒數”二字更像是一柄利劍刺入謝安的心中。
國丈陳全冷冷地接話,故意加重語氣:“大夏駙馬確實可以參與朝會,是老臣疏忽了。”
“現在,請謝駙馬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吧!”
諷刺的意味毫不掩飾,彷彿在宣告他謝安的地位。
謝安目光冰冷,掃視四周,眼中再無任何情感。
兄弟、愛人、臣子,滿堂皆是冷漠的面孔。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生心血竟換來這眾叛親離的局面。
他不禁苦笑,心中湧起一絲悲涼。
謝安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令箭。
這是當年龍庭飛為表心意所賜,以便謝安自由出入宮廷。
也是他布衣相國身份的象徵。
而如今,這塊令箭已然無用。
他微微彎腰,將金牌令箭放在地上,聲音平靜卻鏗鏘有力:“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