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小船,順江河而下。
柯孝良站在船頭上,手中持著一本《鹿母經解注》,正看的津津有味。
低情商的魔頭,都以為魔意藏在魔道經典裡。
高情商的魔頭,則應該明白最大的魔意就在那些束縛人心的宗教禮法之中。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真真!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嗎?”柯孝良站在船頭,對身後船艙裡,正在燉魚頭豆腐湯的楊真真問道。
楊真真正拿著湯勺偷偷的嘗味道,猛然被柯孝良提問,倒是嚇了一跳,手中的湯勺一抖,湯汁就灑滿了胸襟。
懊惱的用手揉出大海的波瀾壯闊,楊真真撅著小嘴道:“這句話我知道,以前師父講過,意思是說一切的恩情愛戀因緣際會,都是無常的,難以得到長久。人生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恐懼害怕的事,而生命的短暫就像早晨的露水一般轉瞬即逝。”
“師父說這句話有兩層含義,第一層是無情,遠離情愛,遠離那些多餘的交集與往來,讓自己變得純粹而又簡單,這樣就不會被人世間的失去和痛苦所傷害,從而獲得內心的寧靜,在修行上也能一日千里。第二層是大愛,人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脆弱的,沒有什麼可以永恆不朽,我們既要珍惜眼前的情感,也要放開胸懷,去善待這世間的一切。”
柯孝良聞言卻笑道:“不錯!不錯!真真說的不錯。”
“但是世人可以比較輕鬆的做到第一層,卻只有極其稀少的人,才能做到第二層。”
“你說一群原本身處第一層的傢伙,被我硬生生的剝開了他們的殼,將他們強行塞進這人世間的情感之中,讓他們經歷痛苦和失去,他們會不會很難受、很絕望?”
楊真真朦朧的大眼睛裡閃爍著迷茫,話到這裡···她就有些不太能聽懂了。
之前她之所以能有那般見地,更多也不過是照本宣科罷了。
柯孝良沒指望楊真真能聽懂。
他之所以說到這裡,是因為他感應到了那些‘面板’正在不斷的被填充。
而相對應的是,他透過各個葫中界,收集到了大量源於寶通世界的修行資訊。
這些資訊,同樣化作了柯孝良修行的底蘊。
反饋到高武世界這一個世界裡,那就是整體的武道修行體系,更加圓滿幾分,無論是原住民高手還是那些修士高手,都開始觸控到破碎級的瓶頸。
現在,五千萬以下的面板,幾乎都沒留著,全部都有了主。
這也象徵著,整個高武世界,即將全面進入‘破碎級’的時代。
無上大宗師的時代,則將成為過去。
原本來自寶通世界的修士們,他們對高武世界的訴求,只有劇情點。
而對這個世界的人物關係、背景設定···乃至於一些武道修行的現實化應用等等,都並不感興趣。
除了因為他們相對比較豐富的知識儲備,導致他們對同型別的修行訊息沒有什麼訴求之外,也因為寶通世界內的修行資源極度匱乏,他們的修行體系已經走到了另一種極限壓榨資源的岔道,那些常規意義上消耗資源的修行之法,對他們而言既奢侈也絕望,更不合時宜。
在那居高臨下的所謂‘俯視’姿態背後,其實何嘗不是嫉妒和不甘心?
基於這個基礎原則,柯孝良想要依照原本的途徑和手段,從這些寶通世界的修士身上,將魔性值大量的收刮出來,其實並不那麼容易。
因為他們缺乏代入感和成就感。
高武世界···或者說所有的葫中界,都很難賦予他們那種來自成長的快感,自然在某種失去和打擊之後,也不會過多的失落,導致心神失守,溢位魔性值。
用一個很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