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關係,還有幾分親近之意:“白蕊,把我的雪山龍井拿來。”
“這馬蹄糕,配雪山龍井最相宜,三弟可得嚐嚐。”
白蕊拿來茶,有些不捨:“三少爺,這可是小姐這裡最好的茶,一年只得幾兩,她自己都捨不得喝的。”
夏禎作揖:“那弟弟有口福了,先謝過二姐姐!”
說笑一陣,夏若竹問:“三弟此來,可是有事?”
夏禎神色收斂幾分,欲言又止。
“三弟既然來了,便是想說的。在我這裡,但說無妨。”
“母親今日住進小佛堂了。”夏禎眉頭緊皺:“不知昨日之事,和二姐姐可有關係?”
夏若竹驚訝:“三弟何出此言?”
夏禎昨日被同窗灌酒,早早便喝得不省人事,錯過了精彩一幕。
今日再去打聽,眾人好像齊齊封了口。
但大姐突然要嫁王勇,母親又幽禁,怎麼看都是出了大事!
他好不容易打聽到,此事和安陽王有關。心中便有些猜測。
“表哥喝多了,大姐姐去照顧一二,卻不小心進了王爺的房間,後來才找對地方……”
夏若竹把夏侯的說詞說給他聽:“母親有些冤枉,父親處罰得太重了。”
“一點也不重!”夏禎突然激動起來:“要我說還太輕。”
他看到夏若竹驚訝的眼神,自知失言,連忙住嘴:“二姐姐,我的意思是,王爺是你的未婚夫婿,大姐應格外避嫌,怎這麼容易進王爺的房間?這裡面的疏漏太大了!”
“王爺一怒之下,退婚都說不準!那時候你怎麼辦?”
夏若竹靜靜看他幾眼,神情真摯,不似作偽。
“我無事,王爺並沒怪罪。”
“那是王爺心腸好!”夏禎起身,原地轉了幾圈:“母親糊塗,父親也糊塗,我去找父親!”
看著夏禎匆匆忙忙的背影,夏若竹挑眉。白蕊稀罕道:“這侯府竟然還有個明事理的。”
“歹竹出好筍。”
到了晚間,夏禎派人來傳信:“母親去了小佛堂,頭疾犯了,要去莊子上養幾年。過幾日便出發。”
夏若竹訝然,還真被他說動了!
佛堂裡,王氏收到訊息,簡直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禎兒去找老爺說的?”
柳枝抿唇:“也不知三少爺知道了什麼。”
“我是他母親!”王氏氣得頭皮直跳:“去把他叫來見我!”
“三少爺出門訪友,說過兩日才回來。”
“這個逆子!我還不是為了他好!”
王氏素衣素髮,卸去華麗釵環,反倒顯出幾分柔美,但此時,這張秀麗的臉,滿是陰沉。
“梅兒若當了王妃,哪怕只是個貴妾,也能幫襯他一二!那位生的女兒,能同他一條心?”
柳枝有些不解:“夫人,我有些不明白,二小姐雖不是您親生的,但她對您,亦有孺慕之情。您為何……”
王氏冷笑:“那是她什麼都不知道!萬一知道了呢?她那時成了王妃,我還有活路?”
柳枝豎耳細聽,王氏警惕頓生:“你沒事問這做什麼!不行,我得去找老爺!”
“老爺也出門了。”
王氏這才真的慌起來,他們不會真要把她送莊子上去吧!
“聽說三少爺是去了二小姐的院子後,才去找的老爺。”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頭突然插話。
柳枝悄悄瞪了她一眼,正要開口,王氏牙齒咬得咯咯響:“我就說呢,我的禎兒一向孝順,原來是她在搗鬼!她不會知道點什麼吧?我的梅兒被她毀了,她卻能好生生地嫁安陽王,憑什麼!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