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正中間,擺著一張長桌。
桌上擺滿了豐盛的好酒好菜,從菜色來看,應該是剛剛從附近的館子買來。
楊雲當仁不讓,直接坐在正中間的主座之上。
邵喜在一旁的次席作陪,謝老虎和豹子頭則坐在下垂首。
他們身後有十幾名侍衛,畢恭畢敬站成兩排,身上穿著便衣,看著像是侍候酒宴的僕從。
但是楊雲一眼就看出,他們的腰間明顯都配有匕首,即便用衣裳遮掩著,已經無法遮蓋住匕首散發出的殺意。
此外,從兩側的屏風後方,以及元始天尊神像後方,也隱隱約約散發出一股殺意。
楊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和謝老虎、豹子頭二人,交換了個眼神。
邵喜已經為楊雲倒好了酒,兩名侍衛也走上前,分別給謝老虎和豹子頭倒酒。
“楊大人,這便是我們密雲縣最有名的雪蓮釀。”
邵喜殷勤笑道,“三位大人,快請品嚐一下吧。”
楊雲微笑著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端起酒杯。
謝老虎和豹子頭見狀,頓時眼中都流露出一絲戰意。
一邊同樣舉起酒杯,一邊將藏在袖口中的佩刀往下挪了挪。
只等楊雲摔杯為號,隨時做好動手的準備。
楊雲將酒杯,放在鼻尖嗅了嗅,讚歎道,“不錯,酒香醇厚,果真是好酒。”
邵喜笑道,“那楊大人,就快品嚐一下吧……”
然而下一秒,邵喜的笑容便僵硬在臉上。
楊雲聞了酒香,並誇讚了一番後,沒有將酒送進嘴裡。
而是不緊不慢向下一傾,將滿滿當當一杯酒盡數灑在地上。
謝老虎和豹子頭見狀,便也收回了佩刀,都效仿楊雲,將杯中的酒灑在地上。
邵喜愣了愣,尷尬問道,“楊大人,你這是……”
“邵縣令,你有所不知。”
楊雲嘆了口氣,佯作滿臉傷感悲慼的樣子,苦澀笑道,“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家門不幸,父親暴死街頭。”
“今日,正好就是家父的忌日。”
“家父已經魂歸黃泉,整整一年之久。”
“而我身為人子,卻還在此好酒好菜,實乃心中慚愧萬分。”
“這第一杯酒,我理應敬家父才是。”
邵喜嘴角微微一抽,險些沒忍住罵街。
原本他都以為要得手了,沒想到楊雲又整這麼一出。
當即只得無可奈何點了點頭,“既然今日是大人父親的忌日,那下官也應當敬老爺子一杯酒。”
說著,將自己杯中的酒,也跟著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