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雲此話,趙尋瞪大眼睛,瞬間整個人愣住。
他回頭張望了一眼,看著身後只有不到一千稀稀拉拉的人馬,身邊只有侯庭一個戰將,頓時表情變得無比複雜。
“師弟,你認真的嗎?”
“野狼幫雖然只是一群草寇,但好歹也有兩千多之眾。”
“加上佔據天險,易守難攻,憑我們這點兵力,如何能將其攻下?”
楊雲忍俊不禁笑道,“師兄,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勇,而在謀。”
“再說,你可是威震南蠻,見過大場面的人,又何懼區區一群草寇?”
趙尋滿臉苦逼道,“師弟,這不是見沒見過大場面的問題。”
“如果是兩軍對壘的話,我自然不懼一群草寇。”
“但是攻城攻山的仗,和原野作戰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當初父親憑一己之力殺散上千蠻兵,也是在荒原曠野之上,而非攻城略地啊。”
楊雲聳聳肩笑道,“那沒辦法。”
“反正我已經立下軍令狀,如果拿不下野狼幫,便讓陛下砍了咱們所有人的腦袋。”
“師兄,咱們都沒有退路,你這下可只能出死力咯。”
趙尋嘴角微微一抽,滿臉欲哭無淚。
你別叫我師兄了,我管你叫大哥成不?
我難得晚上喝點小酒,在家裡正美美睡著覺,這是招誰惹誰了?
身旁的侯庭,聽著師兄弟之間的對話,表情也變得有些古怪。
原本他以為楊雲敢誇下海口,是因為對趙尋的實力有絕對的自信。
現在聽來,敢情趙尋也是被這個親師弟給坑來的啊?
侯庭突然感覺,自己剛剛同意帶著手下禁軍一起來助陣,純純就是上了血當了。
……
汪府,大堂內。
汪德海坐在太師椅上,神情陰冷如水,渾身殺氣騰騰。
今夜接二連三出傳來的訊息,讓汪德海氣得近乎抓狂,連覺都睡不著。
先是放火的計劃失敗,既沒有燒死楊雲,也沒能救出熊山和汪德山。
熊山和汪德山,還直接被撬開嘴巴,簽字畫押,認罪招供。
自己的得力干將胡凱,被罷黜了刑部尚書之職,貶為城門驛。
野狼幫的湯成等人,也全部被抓了起來,一個都沒逃脫。
汪德海自從進入朝堂以來,一直是順風順水,春風得意,剷除了無數政敵,根本無人能與他分庭抗禮。
結果在楊雲一介小兒的手中,卻敗得如此悽慘,被算計得一敗塗地。
幾次三番的失敗,讓汪德海都不由開始懷疑自己。
難道自己一世英名,就要徹底毀在這個小兒手中了嗎?
正當汪德海惱怒不已之際,管家胡萬從外面跑進來,焦急道,“老爺,不好了!”
汪德海狠狠瞪了胡萬一眼,冷聲道,“老夫都已經混到這般地步,還能有什麼不好?說!”
胡萬苦著臉道,“在下剛剛看到,趙尋和楊雲率領一隊兵馬,從北城門出發。”
“看他們行軍的方向,似乎正是黑狼山!”
“什麼?!”
聽聞此話,汪德海頓時為之一驚,難以置通道,“這怎麼可能?!”
“他們想要從軍營調兵,要麼要透過兵部尚書樸禮,要麼要透過禁軍統領虞長驍。”
“如果真的調兵的話,樸禮和虞長驍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向老夫報信。”
“難道說,他們是跳過兵部,直接奉陛下旨意調動的兵馬?!”
“你打探清楚沒有,他們共計帶走了多少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