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故意在整人家楊老闆!”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
在不牽扯自身的情況下,最多隻會在旁邊議論幾句。
唯有影響到自身的利益,才會站出來主持正義。
白青酒坊剛開業幾天,名聲便已經傳遍整個京城。
但是,每天每種酒只限售一百壇,導致許多慕名而來的人,都還沒有品嚐到。
客人們本就等得心癢難熬,每天開張之前就要來排隊,都未必能買到一罈。
結果,今日官兵們這麼一搜,直接將他們可望不可得的酒都給砸毀,使人家楊老闆不得不關門幾天。
直接讓一群酒客老饕集體破防,紛紛開始指責起來。
面對眾人的指責之聲,汪德山嘴角抽搐不停,臉色變得比炭還黑。
如果只是一兩個人指責,他倒可以直接當街責打,殺一儆百。
但現如今,門口圍聚的人越來越多,足足一兩千號人,都在對他進行聲討。
就算汪德山再傻,也明白自己已經惹了眾怒,若是再動用武力,肯定會捅大簍子。
當即,汪德山揮了揮手,冷聲道,“夠了,別搜了,收隊!”
“楊雲,今日算你運氣好,讓你逃過一劫。”
“但下次,你便沒有那麼好運!”
汪德山一拂衣袖,怒氣衝衝準備離開。
楊雲坐在櫃檯上,不緊不慢道,“且慢。”
“汪大人,你想走可以,但得先把你的賬結了。”
“賬?”
汪德山皺了皺眉,狐疑道,“什麼賬?”
楊雲佯作訝異道,“汪大人,你堂堂一品大員,不會欺負我一個老實本分的買賣人吧?”
“這些酒本來都是我的東西,你肯定要先花銀子買下來,才能砸壇搜查。”
“小五,數清楚沒有,汪大人總共買了多少酒?”
夥計小五剛剛就一直坐在楊雲身後,悶頭奮筆疾書。
汪德山原本還不知道他在寫什麼,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在記賬。
“東家,數清楚了。”
小五笑道,“汪大人真是豪橫,直接買下咱們各款酒共計一千九百二十七罈。”
“按照每壇酒二十兩銀子來算,就是三萬八千五百四十兩銀子。”
楊雲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人家汪大人這麼大的主顧,咱們豈能如此小氣?那五百四十兩不要了!”
“汪大人,總共三萬八千兩銀子,對您來說,小意思。”
汪德山嘴角微微一抽,冷聲道,“放屁!”
“老夫今日是奉朝廷之命來搜查犯人,誰買你的酒了?”
“三萬八千兩?老夫一個銀毫子都不給你,看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