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森聞言道:“劉公子學識淵博,貧僧望塵莫及。”
劉彥昌眼中得意,嘴上卻說道:“尚未辯駁,聖僧怎麼就認輸了,如今三聖母在此,正好與我二人做個裁判,三聖母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就看聖僧願不願意了?”三聖母臉上帶著戲謔看向唐森。
唐森心道,讓你兩句你還裝上了,想鬥嘴那就來唄。
“既然如此,貧僧就勉強和劉施主討論一二。”
劉彥昌信心滿滿的開口,各種引經據典,生怕別人看不出他有文化。
唐森微微一笑,自上次大病後他夢中得了十世修行的經歷,對佛法的領悟早已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但此刻他並沒有開口,只是淡淡聽完後讚歎道:“劉施主學識淵博,對佛法研究深厚,縱然佛祖親至,也難勝過劉施主。”
劉彥昌聞言笑道:“什麼聖僧,原來是個肚內空空的假和尚,三聖母,可宣佈結果了。”
三聖母卻問唐森道:“聖僧,你看他是佛,看我是什麼?”
“自然也是佛。”唐森目光清澈,看著三聖母道。
劉彥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著急看向三聖母道:“三聖母還是快宣佈結果吧。”
三聖母有些可憐的看他一眼道:“是你贏了,我有些困了,劉公子請去廂房休息吧。”
劉彥昌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這,這是為何?”
“我不想說第二遍?”三聖母冷冷道。
總算他看出氣氛不對,再沒有強行糾纏,施禮告辭後離去。
他走後,三聖母再問唐森道:“你果真看我是佛嗎?”
“是佛。”
三聖母笑意盈盈,繞著桌子踱步,嘴裡不時自語道:“哈哈,我是佛!我是佛!”
她忽然頓住腳步,湊到唐森跟前,看著他眼睛道:“我再問你一遍,我是佛嗎?”
“是。”唐森異常堅定而果斷。
“哈哈哈,好一個大唐聖僧,好一個十世修行的長老,好一個佛心自生的金蟬子,這一局算你贏了。”
“阿彌陀佛,貧僧只是唐森。”
“好,你是唐森,你是怎麼發現的?”
唐森站起身來,輕輕說道:“從你看我的第一眼。”
“好,好得很,不枉我為你走火入魔,為你肝腸寸斷,唐森,請入內一敘。”
三聖母深深看一眼唐森,蓮步輕移走向房內,唐森欣然跟上。
卻說劉彥昌回到廂房,仔細琢磨剛才對話,逐字逐句回味,分析三聖母為何態度前後不一。
他也飽讀詩書,不是愚笨之人,仔細一想頓時明白過來,臉色大變道:“明心見性,見人如見己,他心裡是佛,看我也是佛,看三聖母也是佛,我看他肚內空空,實則是我肚內空空,劉彥昌啊劉彥昌,枉你熟讀經典,竟不解其中真意,唉。”
他在那搖頭嘆息一陣,臉上不時閃過羞愧之色,又有些不甘,有心想出去再論個高低,卻又擔心三聖母生氣,躊躇猶豫,大半天過去竟還在原地坐著。
婢女小翠都比他果斷的多,小翠見唐森和三聖母進去,久久未曾出來,心急之下直接闖入。
唐森正是執行太一陰陽秘法為三聖母療傷的關鍵時刻,小翠闖入頓時打亂節奏,好在唐森雖驚不亂,索性讓小翠加入其中,以秘法為她洗練肉身,也算是對她忠僕行為的獎賞。
不覺已是月上中天,唐森帶著三聖母小翠出了房間,三聖母柔聲道:“郎君一路奔波過來,又不辭辛苦為我療傷,嬋兒心中不勝感激。”
“你我之間,何必說此見外話。”
“話雖如此,嬋兒心中卻過意不去,只是身無長物,願以華山明月為禮,請郎君欣賞,聊表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