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見到那個歹毒的小孩。
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名字叫什麼呢。
這些日子終日生活在惶恐不安中,根本沒精力想這些多餘的。
叫什麼呢……
白檀睡著了,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到自家樓下那塊還荒蕪著的小庭院,不知被誰種上了大片粉色玫瑰,如同粉色的海浪,隨著微風一波接連一波搖曳著。
陽光普照,在每一朵粉玫瑰的花瓣上都塗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清豔、綺麗。
又夢到了遠在國內的那間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小屋,外賣騎手敲開門,說有人為他訂了蛋糕和玫瑰花。
蒂芙尼藍色的蛋糕上插著一張小卡,寫著“藍色代表憂鬱,吃掉憂鬱,每天開心”。
一併送來的還有新鮮到沾著水珠的粉色戴安娜玫瑰,花瓣一層一層向外擴張,綻放出無窮的生機勃勃。
產房外。
王姨來回踱來踱去,雙手合十嘴裡喋喋不休。
艾麗卡幾次起身透過產房門的磨砂玻璃朝裡看過去,磨砂質感阻隔了視線,她只能嘴裡不停唸叨著“天主保佑”。
厲溫言和奧利弗則表現得還算淡定,只望著產房門口,時不時交談兩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明明只過了十幾分鍾,他們卻感覺像是過了十幾年那樣漫長。
直到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從屋內傳來。
稚嫩的,又中氣十足,似乎對於自己離開了母親溫暖的子宮頗為不滿。
幾人瞬間起身,齊刷刷奔去。
王姨激動得老淚縱橫,拉起艾麗卡轉了圈。
剖腹產很快,十幾分鍾就能將胎兒從宮內取出,剩下的大半時間都是醫生在為白檀逐層縫合。
一個小時後,產房門開啟了。
“醫生,那個孩子還好麼。”艾麗卡拉著護士的手,視線頻頻朝產房內探去。
“大人小孩都平安,祝福你們,是位六點六磅的小公主。”
“大人狀況如何。”厲溫言問。
“剛做過縫合,身體狀態不錯,就是很累了,他需要休息。”
厲溫言朝產房內看了一眼。
以往這個時候,作為產婦的丈夫亦或是家人於情於理都該進去看一下產婦的身體狀況,她們那時很虛弱,需要家人的安慰和鼓勵。
厲溫言朝前走了一步,腳步旋即頓在原地。
他好像,沒有資格代替孩子的父親,也沒有資格代替白檀的父母,找不到一個合適且足夠親暱的身份進去看望他。
漫長的沉默過後,他只輕輕道了句:
“那就好,謝謝醫生。”
……
“哼哼……”
哼哼唧唧的小孩被護士抱到了白檀身邊。
白檀現在渾身都是麻的,沒什麼力氣,只緩緩轉動眼球看了眼小孩。
深粉色的,面板皺皺巴巴的,眼睛也腫得核桃一般,光禿禿的腦袋上伸展出幾根黃不拉幾的毛髮。
白檀無力地嘆了口氣。
好醜。
他以為,孩子像霍泱,應該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孩。
結果卻不遂人願。
小寶寶好像對媽媽的氣味感到安心,剛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