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次我的小命僥倖被救回,所以我知道只要我活著,做任何事都不足以謝罪,你不原諒我我也能理解,只希望你能銷燬那些照片和底片,我想……乾乾淨淨地走。”
“噗嗤——”白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下子笑出了聲。
笑聲越來越放肆,笑得他身體輕顫。
楊越阡緩緩蹙起眉,眼底的憤恨一閃而過。
白檀擦了擦眼角的水光,站直了身子:
“以死謝罪?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楊越阡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蒼白的臉上多了絲笑模樣:
“所以你肯原諒我並銷燬底片了?”
白檀微微歪過頭望著他,像在打量什麼從沒見過的奇異生物。
漫長的沉默過後,所有人聽到了平靜無風的一句:
“我不會讓你這麼好過的。”
楊越阡的笑容漸漸僵在了臉上。
【???不是,下藥又沒下你身上,你怎麼把自己包裝成天大的受害者一樣?一句原諒你我也有錯就完了,你不會這麼小肚量吧。】
【不男不女的人是這樣的,你指望他有男人氣度?】
“我告訴你一件事,我也是幾個小時前才知道的。”白檀俯下身子,明亮的雙眼直直盯著楊越阡。
他勾了勾唇角:
“你應該還記得三年前因為車禍變成植物人的韓奚吧。”
楊越阡緩緩蹙起眉:
“她怎麼……”
白檀的笑容愈發擴大:
“她醒了,確切說幾個月前就醒了。”
楊越阡臉上的笑容短暫的消失後立馬爬回臉上:
“是麼,那恭喜她了。”
“當時與她乘坐的車輛相撞的貨車司機在車禍中不幸身亡,包括韓奚的助理也沒能倖免於難,這麼看來,好像所有的證據都消失了。”
白檀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垂視著楊越阡。
“不過,韓奚福大命大,上天還給她一條性命你猜是為什麼。”
楊越阡這下徹底笑不出來了。
他忙揮手示意直播的記者關掉直播間,但記者急等著吃瓜,根本沒注意他的手勢。
“是為了讓她說出當年她在車上聽到的看到的,包括為什麼中秋那天交管局明令禁止大貨車上主幹道,卻還是有人罔顧規定將那麼危險的大車開進了車流中。”
“那個司機連b2駕照都沒有就敢開重型載貨車,因為他檢查出惡性腫瘤,家裡為了給他治病負債累累,他不想再拖累家人,想讓他的妻女日子過得好一點,所以接受了你一百萬,然後……去送死。”
病房裡一片譁然。
白檀繼續道:
“韓奚的助理是個二十五歲的姑娘,她生長於貧瘠大山用盡全力來到大城市,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已經和相愛的男友訂了婚,三年前的十月份他們打算結婚的。”
白檀說到這,眼底漸漸積鬱起斑斑點點的水光。
他抬起眼眸,眉間微微斂起:
“可是,他們丟掉性命、家破人亡的理由是……是你想在中秋之夜和霍泱一起跳一支舞。”
安靜的病房中,時不時傳來陣陣倒吸冷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