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媽媽,我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希望她永遠開心、健康,長成為善良且獨立的人格。”
白檀說得很認真:
“比起被枷鎖束縛,我更希望她一生自由,去想去的地方,和喜歡的人戀愛結婚,而不是以繼承人的身份桎梏她的成長。”
霍慶賢緩緩垂了眼,蒼老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沙發扶手。
漫長的沉默後,他緩緩抬眼,笑容淡淡:
“自由比榮華富貴還重要麼。”
沒等白檀說話,霍慶賢繼續道:
“你可能不知道,泱兒的母親在與我結婚前一直在商場做導購,一個月拿著四五千的死工資,為了房租、生計發愁,連稍微貴一點的甜點都不敢奢望,這就是所謂的自由。”
白檀呡了呡唇。
他有話想說,但面對長輩,他怕他一旦說出來會造成嫌隙。
倏然,房門被人推開,高大的身形從門口閃進來。
霍泱徑直進門,不發一言收拾白檀那隻用了多年的帆布包,把小鈴鐺的寶寶專用溼巾等雜物收拾進去,隨即拉過白檀的手,輕聲詢問:
“我們回去吧?”
白檀怔了怔,對面的霍慶賢劍眉深深斂起,聲音冷了些:
“我在和小檀說事情,你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霍泱拎起帆布包,看也不看他:
“我一直在門口聽你們談話,這樣毫無意義的商討早該結束不是麼。”
“無意義?你告訴我什麼叫有意義的事。”霍慶賢眉間形成一道嚴肅的深溝壑。
霍泱翕了翕眼,良久,吐出一口氣,聲音低沉:
“你說媽媽在結婚前連好一點的甜點也不捨得買,所以你覺得你和她結婚是你大發慈悲拯救了她?你明知道她身體不好不適合生育,卻還堅持要她給你生一個繼承人,結果你什麼都沒留住。”
“真的愛她就該為她想想,也不至於現在只能對著她的照片聊表無意義的思念。”
霍慶賢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雖然被這番話反覆戳中心窩窩,可表面依然按兵不動。
霍泱攬過白檀的肩膀,聲音一改嚴肅,輕柔的快要滴出水來:
“沒關係,小鈴鐺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也是你教會她說話走路,我們任何人都沒資格插手你任何決定。”
白檀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
但千言萬語都匯聚在一聲堅定的“嗯”中。
霍泱拉著他速速離開,留下低頭沉思的霍慶賢。
白檀跟在身後亦步亦趨,望著霍泱修剪精緻的髮梢,忽然想起初次拜訪霍家時,霍泱說的:
他生下來就沒見過母親,因為沒見過所以不在意。
但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只是在那些無聊人一遍遍問詢“你想不想媽媽”中產生了反抗情緒,大概只要說不在乎就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吧。
但嘴上強硬說著“我沒見過她所以對她沒感覺”的孩子,私底下也會蹲在角落偷偷聽著爸爸和他人講述母親生前的點點滴滴,將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牢牢記在腦海,幻想著媽媽叫他名字的聲音,母親撫摸他的感覺。
他當然知道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意義,而母親做出的每一次決定或許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