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彬無力的躺在床上,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近來他經常夢到自己早逝的妻子,也就是常玉她娘。
她還是老樣子,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破風箱,喘一口氣漏掉半口的,哪一會兒要是倒騰不上來,估計就直接過去了。
他不怕死,但是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如今還有他那柔弱的繼妻,和年幼的兒子。
當年他之所以續娶,是覺得就只常玉一個女兒,自己百年之後她連個能撐腰的人也沒有,
想著給她生個弟弟好了,現在弟弟生出來了,可是繼妻柔弱良善,兒子又小,他的牽掛又變多了,真是算來算去,就是沒有算計到自己竟然要早死。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有人說話,還有人好像拿什麼東西扎他,他想叫人,卻又叫不出來,昏昏沉沉的最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沈瑤給常彬把脈,越把臉色越凝重,把常玉擔心的不行,廖氏眼巴巴的瞅著,眼裡包著一包淚,好像隨時準備開哭的架勢,
劉欽看著也是心驚膽戰的,生怕沈瑤吐出一句:準備後事吧。
最後,她收回手,對他們說道:“能治。”
眾人這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把心放到了肚子裡,能治就好,能治就好。
“不過,他這個病比較棘手,也比較費時,每天都要扎針。”
常玉不怕費時,只要能治好他爹就行。
“沒關係的,我會安排常順每天去接你,然後再送你回去,不會耽誤什麼的。”
沈瑤點點頭,她拿出銀針,手腳利索的開始下針,對劉欽說道:“你過來看好了,有不明白的等會再問我。”
劉欽點點頭,滿臉激動地走了過去。
廖氏疑惑的看著這一幕,輕輕的拉了拉常玉的衣服,朝他們努努嘴,“這個小大夫,為什麼讓劉欽在那看她治病啊?”
看著好像在教劉欽一樣。
常玉的回答很快證實了她的猜測:“這位沈大夫很好的,別看她年紀小,可是醫術一點都不藏私,教了劉叔好多東西,現在教他針灸,等他學會,以後劉叔也能用針灸給人治病了。”
常玉很願意劉欽學會的,那樣以後他們的濟仁堂就能救治更多的病人了。
自從她爹得病和自己得病以來,她深刻的感受到了病人的痛苦和病人家人的痛苦,如果有醫術高明的大夫坐診,不是能減輕更多病患和家人的痛苦了嗎?
常玉和廖氏不再說話,怕打擾沈瑤給常彬治療。
劉欽的雙眼貪婪地看著沈瑤如何走針,走得都是哪些穴位,每根針在不同的穴位上深入多少。
他學得認真,沈瑤教得也認真,走完針之後劉欽問了一些問題,沈瑤一一解答,兩個人的相處,有些亦師亦友。
劉欽待沈瑤很是恭敬,對方雖說是切磋,實際上教了自己很多知識,她在自己心中就是自己的老師。
“你好好記住,過幾天我會讓你來走針。”
沈瑤一句話讓劉欽呆住了,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是學徒時,師傅對他的考校了,讓他不由得緊張起來了。
“我,我來?”
沈瑤點了點頭,“對啊。”
她有些奇怪劉欽的反應,對方好像很緊張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調皮的一笑:“你該不會是緊張吧?”
劉欽有些汗顏,他的年紀再大點,都能做沈瑤的爺爺了,在她面前緊張,好像是有點難為情啊!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瑤覺得他挺有意思,一大把年紀了,竟然也怕考校,看來這是人的天性啊,
不像她作為後世被無數場考試考出來的人,早就已經對這些免疫了。
她伸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