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芙蓉園一帶的天氣慢慢由晴朗轉為多雲乃至陰天,這樣的天氣裡降雨是正常的。雨勢來得太快,淋雨的人有很多,春風還亂吹,這些全都是自然現象,與任何人都無關。至於這一場雨裡,是否多了幾縷雨絲夾雜了私貨,吹到某個特定的人身上,除了施法者本人,又有誰會知道呢?反正楊釗在淋了雨的人當中一點兒都不突出,估計也不過是雨後感染風寒的許多人中的一員而已。
李儷君這次只是小小地試探一回。倘若那位大能有所反應,她做的也只是小事,不至於結下什麼仇怨。但如果那位大能沒有反應,就連修行圈子裡諸如真仙觀等門派也沒有插手過問的意思,那李儷君以後就可以稍稍放開手去搞事了。
李儷君看著楊釗正快步走向斜對面的亭子,便平靜地起身離席,走到窗邊伸手出去探了探雨勢。
李妍君在她身後嘲諷:“怎麼?如今輪到你坐不住了吧?等了這麼久,終於著急起來了?”
李儷君並不理會,彷彿只是無意間將手上沾的雨水甩到窗外,其實是把更多帶有毒素的涇河水發散出去,形成一團肉眼難以分辨的水霧,迅速貼著水面越過芙蓉池,抵達斜對面的楊家亭子,正好趕上了另一波春風,再次往楊釗身上撲了過去。
楊釗兩次被雨水打臉,兩次都聞到了淡淡的腥臭味,心情更加暴躁了。他一邊指責打傘的心腹沒把傘打好,一邊控訴負責管理芙蓉園的人沒有維護好園中的水質,否則怎麼他在河邊走時,總是會聞到臭味呢?
他一邊罵著一邊走進了亭子,迅速就被一群華服婦人給圍住了。後面的事李儷君也沒有多加關注,反正有這兩波毒雨,楊釗怎麼也要大病一場。至於跟在他身邊受了池魚之災的人……她就顧不上了。
李儷君又平靜地回到了原本的座位坐下,繼續無視李妍君,自顧自地發著呆,其實是在用無人機看紫雲樓那邊的動靜。
聖人與貴妃依舊被眾人環繞著奉承稱頌,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好一番盛世繁華景象。所有人都在笑著,享受著美景美酒與美食,欣賞著歌舞雜伎,用詩歌讚頌著當世明君與人間太平。
沒有人知道,這盛世已經到了極危險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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