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劍派的人。”
“廣寒劍派?”李祏皺了眉頭,“雖然曾經風光過,但已是日薄西山,跟著她們混是沒有前途的。反正她們也經常把門下弟子嫁到別派去,你又何必死守著門戶之見不放?”
李儷君道:“我不是廣寒劍派的人,葛真人當初是誤會了。”
“那你到底是哪門哪派的?”李祏非要尋根究底不可了,“真仙觀的藏書閣收藏了大量其他門派的典籍,只要你給個名字出來,我一定能查到訊息!”
李儷君企圖轉回正題:“李祏師兄,我們就這樣在山路上糾纏下去嗎?萬一有人經過怎麼辦?地上的屍首是不是該處理一下?你說要陪溫齊師兄去王家莊的,現在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該出發了吧?再晚一些,可能就會引人懷疑了。”
李祏隨手一揮,便把那四具屍首收了起來,不知是不是用儲物裝備裝了。他又再用了幾個小法術,山路上便再也沒有了半點血汙,連李溫齊使用築基法術時留下的痕跡也跟著消失了。
只是李溫齊身上沾的血跡有些麻煩。他穿的道袍雖是法衣,卻因為破損已經失去了本來的自潔功能。李祏便掏出一件自己的道袍,讓師弟去換上。反正都是真仙觀的制式道袍,他的衣裳,李溫齊也能穿。
李溫齊轉到山路旁的大樹後更衣,李祏繼續追問李儷君:“說吧。一個門派名,用得著這麼藏著掖著麼?你總不會是上清派的人吧?”那就是真仙觀的死對頭了,李儷君堅持不肯說出來,也可以理解。
李儷君只好說:“我的師尊出身瑤劍門,是一位金丹劍修。”只不過她這個徒弟是星雲仙宗的弟子而已。
李祏歪頭想了想:“瑤劍門?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有金丹劍修支撐門戶的,斷不可能是無根無基的小門派。你師門在哪兒?”
“不在關中,離得很遠。”李儷君謹慎地回答,“師尊偶然路過關中時遇見了我,覺得我天資不錯,才收我為徒的。李祏師兄,你看,我不可能放著金丹師尊不要,改投真仙觀拜一位築基真人為師吧?不是我對你師尊不恭敬,而是……我覺得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讓我師尊記恨上你們。你是因為我也出身李唐宗室,才想拉我進門,修行路上也好彼此照應。可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只要心裡懷著同樣的夢想,是否在一處修煉,並不重要。”
李祏挑了挑眉:“哦?你知道我們師徒懷的是什麼樣的夢想?”
多少猜到一點。方才他不是跟李溫齊說了嗎?他們師門“無力改變世間”,“倘若將來有一人能突破金丹,甚至是元嬰,未來或許還有力挽狂瀾的那一日。”
作為李唐宗室成員,誰會樂意看到大唐興了亡,亡了興,永遠都在演繹同一段歷史故事?不管是剷除一切導致唐亡的因素,還是放任它自生自滅,都好過永遠任人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