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刷一下存在感,免得皇帝又把林國公給忘了。如果楊裴兩家又在御前說林國公的壞話,好歹還有人給嶺南那邊送信。
林九郎倒是很想跟著祖父南下,無奈他腿傷還未好,寡母哭著非要他留在京中,他也是無可奈何。就連今天出門,他也是費了好大力氣,還拿李儷君的救命之恩說事兒,才說服母親王氏點頭放人的。
對此他忍不住向李儷君抱怨:“阿孃實在是杞人憂天了。阿翁南下又不是走陸路,而是坐船走水路,哪裡就會顛著我腳上的傷了?”
李儷君不去評論他們母子之間的爭端,只問:“林國公打算走水路去嶺南?莫非是要坐船出海?”
林九郎點頭:“是,先坐船走水路去洛陽,再從洛陽走運河去餘杭,從餘杭出海去廣州,聽說坐海船隻需要幾天的功夫,若是順風,還能更短。這可比走陸路翻山越嶺的強多了,又快又舒服。”
李儷君笑笑:“坐船去廣州,確實比走陸路快,卻未必更舒服。這還得看林國公和隨行的人是否能習慣坐船呢。萬一暈船,受不住海上的風浪顛簸,那滋味只怕比陸路車馬顛簸更令人難受。你還是提醒家裡人一聲,多備些防治暈船的藥吧。”
林九郎道:“多謝四娘子提醒,我會提醒阿翁的。”
李儷君又看了看他:“那日我回城時,看到害你受傷的那名裴家子抱著裴徽大腿痛哭求救了,只是裴徽沒理他而已。這算是事情解決了嗎?還有沒有人為難你了?你公然出現在長安城內,真的不會有人找你麻煩嗎?”
林九郎嘲諷地笑笑:“裴徽心裡指不定怎麼罵我呢!只是這一回,他的狗腿子犯蠢,大半夜的放火燒橋陵前的大道,引得聖人大怒,裴家無人肯救他,連帶他父母也被貶了,一家子遠赴黔中,這輩子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回長安的機會。裴徽生怕被他連累,翻臉不認人,非說他是自作主張,與自己不相干,引得裴氏族中好些個小郎君不滿。
“裴徽還要擺出一副替族弟賠罪的架勢,親自到我家裡給我送禮道歉,活象他從來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跟他族弟結怨似的。做到這個份上,他又怎會再公然尋我麻煩?就算要報復,也要等上一年半載的,才不會惹人閒話哩!”
然而如今林國公成為了嶺南五府經略使,約等於是嶺南節度使,手握兵權,又重獲聖眷,已是今非昔比。他的孫子,當然也不再是從前那任由裴家紈絝子弟欺凌卻束手束腳不敢還手的受氣包了。只要養好了傷,就憑林九郎的身手,裴徽的狗腿子還奈何不了他。因此他並不把裴徽的小心思放在心上,反而樂得看裴家小輩內鬥的好戲。
李儷君看著他臉上憂愁盡去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來:“那就好。我可不想又聽說救過我的人被什麼阿貓阿狗欺負了。你跟受氣包三個字,一點兒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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