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一到家就躲進鳳英新給他收拾的房間裡。幾個大人一句都不敢問。
直到羨男放學回家,林宇才走了出來。
讓他驚奇的是,雙百沒有跟著回來,反而有個陌生男孩跟著羨男回家了。
那男孩比羨男高半個頭,說起話來像個低音炮,磁性十足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林宇覺得男孩有點眼熟,可想來想去都不記得附近有這麼個小孩。
男孩看到林宇,激動地撲了過來,大叫:“林宇哥哥——”
這一聲喊比他說話的聲調高了兩個八度,竟然變成林宇熟悉的聲音!
“雙百?”要是林宇嘴裡含著水的話肯定得噴男孩一身。
“林宇哥哥,你怎麼忽然走了?害我哭了三天三夜!”雙百氣得跺腳,他的聲音沙啞,像只公鴨在那裡嘎嘎叫一樣。
林宇依然驚魂未定。
“你你你真是雙百嗎?你確定沒有被調包?才幾個月不見,完全換了一個人!”
羨男嘻嘻笑著說:“我作證,他是如假包換的雙百。我天天跟他在一起,看著他一點一點地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像變形一樣,哈哈哈!”
羨男繼續爆料,說:“你走了之後,雙百哭得稀里嘩啦的,上課也哭,寫作業也哭,老師都忍不住了,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結果他哭得更厲害了。幸好金鳳姐姐安慰他,又說他學習太依賴你了,要他學會獨立學習,學會之後你就回來了。所以雙百開始自己埋頭拼命地卷,上學期期末考試考了年級前五十名呢!現在你果然回來了。”
林宇笑著摸摸雙百的頭。“看來我這一走還有意外收穫啊。不過你不是學會獨立學習了嗎?還跟著羨男過來幹嗎?”
“獨立學習也不妨礙我過來蹭飯啊。”雙百大聲說,他那低音炮轟得林宇耳朵難受。
鳳英推著奶奶出來了。才兩天時間,奶奶的整個狀態都好了過來,說話也開始恢復中氣。
“雙百這孩子吃十幾年飯都不長個兒,來我家蹭幾個月飯就噌噌地長,成績也噌噌地漲,還是我家的米飯養人啊。”
林宇開玩笑說:“嗯,現在全白綾洲有孩子的人家應該都想送孩子來咱家了吧?咱們是不是可以在家開個小飯桌,大賺一筆?”
“沒用。”雙百的低音炮又響了,“要蹭飯的才能噌噌長,給錢的沒用。”
奶奶笑著罵道:“沒見過臉皮像你這樣厚的!”
鳳英也笑著說:“他爸爸有給伙食費的,只不過他吃得多,所以還是蹭到了。”
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圍坐在一起。銀珠沒在他們家吃,她幫著鳳英做完飯又回自己家做飯去了。
保長對林宇說:“我跟鳳英商量過了,本來我想要把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但是鳳英說她都二嫁了,沒有必要大辦。而且學校這邊著急著呢,我們承包這個食堂關係重大,馬虎不得。所以我們就想著就近擇一個吉日,請親戚朋友們過來吃一頓飯,見證一下就算了。你看怎麼樣?”
“那當然好啊。”林宇最怕各種繁雜的儀式了,能簡單辦當然最好。
奶奶是想隆重地辦的,但是跟臉上風光相比,還是快點讓林宇過繼到他們家更要緊。
“既然這樣,你們就忙你們自己的事情吧。這件事就由我和大楠他媽商量著辦吧。”奶奶說。
鳳英嫁給大楠後,就跟孃家斷了聯絡,相當於是賣給了大楠家的。所以大楠走後,她也沒有回孃家,這次再嫁,是從原來的婆家出嫁的。
這種農村的喜宴,大家都有經驗了,有的是人幫忙,根本用不著保長和鳳英操心。
“還有一件事,”保長繼續對林宇說,“你過繼到我們家,上族譜的時候就要改名了。”
“那就改唄。”林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