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溫柔以待,即使是假的,也讓她感到無比幸福。在這個艱難的時刻,他的陪伴成為了她最大的支撐。
殯儀館的太平間瀰漫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溫度比外面低了很多。霍之禮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輕柔地披在冷瀟瀟的身上。那溫暖的舉動,彷彿在為她築起一道抵禦寒冷與悲傷的壁壘。
工作人員緩緩拉開存放屍體的抽屜,周邊升騰起白色的霧氣,彷彿給整個場景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哀傷的色彩。媽媽的遺容已經被精心修復過,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寧靜而安詳,只是臉色蒼白了些,失去了往日的生機。
冷瀟瀟就這麼定定地站在媽媽旁邊,目光緊緊地鎖住媽媽的面容。她低頭看著媽媽,一動不動,不說話,也沒有像人們想象中那樣嚎啕大哭。她彷彿被時間凝固在了這一刻,沉浸在與媽媽最後的相處中。
過了許久,一滴淚悄然落下,滴在了霍之禮的手臂上。那滴淚彷彿帶著無盡的悲傷與思念,燙得他心尖疼的發顫。
他能感受到冷瀟瀟內心深處的痛苦,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悲痛。他緊緊地摟著冷瀟瀟,真心心疼這個姑娘。
霍之禮輕輕拍拍女孩兒的肩膀,溫柔地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吧,別讓媽媽擔心你,走到也不安心。”
女孩兒緩緩抬眸看他,眼尾殷紅,眼中滿是不讓淚水落下的倔強。那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工作人員早就等得著急了,聽到他們說要走,連忙把大抽屜推了回去。那沉悶的聲響,宣告著這次悲傷的會面的結束。
幾人又開車回到縣裡,正好到了飯時。韓宇早已定好了餐廳,他確實是真的細心,點的菜照顧到了每一個人的喜好。大家邊吃飯邊聊天,聊的都是高中時那青澀的歲月,純真的友誼沖淡了剛剛的悲傷。
阮新挨著冷瀟瀟坐,看著霍之禮給冷瀟瀟扒蝦。霍之禮的動作熟練而自然,彷彿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蘇朋陽也扒了一隻蝦,不過沒有霍之禮速度快。看著霍之禮很自然地把扒好的蝦放在冷瀟瀟的碗裡,蘇朋陽默默的吃了自己扒的蝦。
阮新微微向冷瀟瀟這邊靠過來,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你看到沒?蘇朋陽也扒了蝦想給你,沒有你家霍大佬快。”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調侃和戲謔,彷彿在為這小小的插曲感到有趣。
冷瀟瀟同樣壓低聲音回應道:“別瞎說,聽到了多尷尬。”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慌亂。她不想因為阮新的話而引起不必要的尷尬,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她覺得蘇朋陽的舉動可能只是出於一種習慣或者友好,但她不想讓事情變得複雜。對於蘇朋陽,她只希望能保持一種平常的友誼,既然不想再耽誤他,就不能有任何的希望。
阮新接著喋喋不休:“你家霍大佬這雙冰肌玉骨的手,真看不出來還能扒蝦呢。有一種被拉下神壇的感覺。還得是你啊,用小說的話怎麼說來著?對了,京圈大佬為愛洗手作羹湯。” 她的話語中滿是驚歎與調侃,彷彿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
冷瀟瀟聽著阮新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看向霍之禮,那認真為她剝蝦的模樣確實與他平日裡清冷矜貴的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然而,這種反差卻讓她感受到了霍之禮滿滿的愛意。她知道,霍之禮願意為她放下身段,做這些平凡而溫暖的事情,都是因為他在乎她。在這段假的情侶關係裡,霍之禮放進了真情。
另一邊,霍之禮微微湊近冷瀟瀟,低聲問道:“瀟瀟,今晚還要在家住嗎?” 他的聲音溫柔而低沉。
“嗯。” 冷瀟瀟輕輕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眷戀,“我還想回家去住,以後也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憂傷,對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家充滿了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