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穆松回屋把剛才的事告訴了玉凰,玉凰也看到了安然戴的那塊平安扣。林氏覺得先生對玉凰和孩子的態度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以前為了讓玉凰上學竟親自登門。
眾人只覺好奇,卻找不到原因。隨著賓客陸續到來,登記禮簿的人手忙腳亂,旁邊還有個大聲讀禮品名單的大嗓門,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他吸引過去,便不再說關於先生的事了。
自從田穆松當上官,田家莫名多出來很多親戚,由於人數眾多,“百歲宴”不得不持續了兩天才結束。
看著堆成山的禮品和禮金,楊氏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這幾日來的賓客快把楊氏捧到天上去了,這讓她感到自己風光無限。此刻她又覺得田穆松才是真正的大孝子。前幾天罵他不孝真是自己眼瞎。
楊氏覺得孫子安然也是田家的大福星,就是兒子上任前,也沒收到這麼多禮金和禮品。作為安然的母親,玉凰此刻在楊氏眼裡也變成了“功臣”!
雖然這幾日不用田家人幹活,但招待賓客也讓他們甚是疲憊。於是宴請結束後,一家人好好的休息了兩天,才去置辦年貨,楊氏還沉浸在前幾日的被人吹捧的喜悅中,這個年也算是沒出什麼么蛾子,愉愉快快的過了。
相聚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大年初三了,而初四一早,田穆松便要踏上回功富縣的路。
田穆松晚飯時告訴父母,他要帶著玉凰和安然去功富縣,可楊氏和田禮成都以安然太小,受不了這一路顛簸,再加上天氣寒冷,孩子更是遭罪為由不讓他帶走。
玉凰吃完飯回到房間,想到公婆的拒絕,心裡很是難受,她也明白孩子還小,路上太遭罪了。可一想到跟田穆松才剛剛團聚幾日又要分開,眼淚就不禁落下來了。田穆松看到了,連忙幫她擦去眼淚,說道:
“玉凰,再等一年吧,明年我來時,安然也一歲了,到時候父母親應該不會阻攔了!”
“一年,不是一個月,那三百多個日日夜夜,我又該怎麼熬下去!”
“我走了還讓妙兒搬過來跟你一起睡吧,有個人陪你說話,日子過得也就快些。再過兩月,天氣暖和了你帶著安然去孃家多住些日子。”
玉凰知道再說什麼也是多餘,她聽著田穆松的話也只是頻頻點頭。
“夫君,趁孩子這會兒還醒著,你彈一首‘高山流水’吧,我想聽。”
田穆松欣然應允。
玉凰痴痴地看著田穆松,就如她第一次見他彈琴那天一樣。
一曲畢,田穆松望向玉凰,也如那日他看她一樣。
田穆松隨後起身,緊緊的抱住玉凰,她不捨,他更不捨……
這一夜,田穆松一直抱著玉凰不肯鬆手,玉凰半夜喂孩子的時候,田穆松也是從身後抱著她。兩人都沒說話,這一年,他們又要靠著回憶來解相思了。
初四一大早,小李起來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吃過早飯,馬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何曾相似的情景,只是這一次,安然也在懷裡目送父親離開。
田穆松離開後,妙兒抱著安然,陪著玉凰回了屋。
短暫相聚又分開後的孤獨與撕心裂肺的不捨,讓玉凰來不及避開妙兒就失聲痛哭,為了不讓楊氏沒事找事,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哭聲不能太大。
妙兒也知道小姐心裡的苦,這一年田穆松不在的時候,楊氏是如何欺負小姐的,安然出生後,又是如何熬過一個又一個的漫漫長夜的,樁樁件件她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可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安慰小姐。
正巧,妙兒聽到祖母的柺棍聲,便有了主意。
“小姐,你這個樣子我看著很心疼,但我嘴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先抱著安然,你去和祖母聊聊天吧。”
聽到祖母,玉凰哭聲立馬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