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安試著上手拔草,但是他雜草和藥材分不清,所以很容易就把藥材給拔了。
到後來分得清雜草的時候,因為力道不太夠,所以上面的葉子部分倒是拔掉了,下面的根部就沒那麼容易清除。
拔多了之後,手心有點疼,比握筆都還累。
而且一直彎著腰,低著頭,起身的一瞬間,感覺頭暈眼花的。
“你們每天都要這樣嗎?”
“沒有啊。”二狗燦爛一笑,“這還是比較輕省的活,我爹有時候還得挑水過來,那才是比較累的。我今天也是比較閒,所以才來幫忙的。”
“就比如昨天,我要給家裡找柴火,還得劈柴,燒火,餵雞,挑水。累是累了點,但是能吃飽飯,這就足夠了。”
平常老百姓沒有什麼追求,所求的也就是能吃飽飯就行了。
小時候幫家裡忙,長大後全家人用盡心思娶個媳婦兒回來,生個兒子之後又開始養孩子。孩子大了,再給孩子討個媳婦兒。
週而復始,自始至終也不就是那幾個目標。
活著。
陳晉安覺得他的學習很枯燥,是因為他只看到了自己的這一片天空。在林茵茵給他畫的世界裡,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美夢。
誠然,一個孩子不應該有那麼重的負擔。
但這個年紀正是雕琢性子的時候,也不應該給他編織一些不切實際的美夢。
他是侯府的世子,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小兒子,將來要負擔起整個家族,是真正的有產業要繼承。所以那些壓力,是他理所應當要承擔的,而不是別人強加在他身上。
侯府又不是一個普通家庭,也不是說當母親的沒用,所以希望孩子有用。
恰恰相反的是,當母親有給兒子鋪路的本事,就看這個兒子到底上不上進了。
林茵茵錯就錯在她不應該多嘴,也不應該以外人的身份去溺愛這個孩子。
別人家的教育,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自己都還活不明白呢。
“哥哥,出血了。”陳洛芯悶不吭聲的就給自己的手指劃出一道血痕,雖然不深,但是很疼。
她強忍著淚水走過來,想讓哥哥給她呼呼。
陳晉安看著那道血痕,一邊皺眉,一邊拿出帕子,細心的擦拭著。
“疼不疼?”
“疼。”
“哥哥帶你去找母親,母親身邊應該有大夫的。”
“好。”
一大一小的兩個小豆丁走了。
二狗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禁有些羨慕。
“這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那麼點小傷口,就咋咋呼呼的。”他感嘆著。
一旁的幾個小孩也忍不住說話。
“人傢什麼身份,咱們什麼身份?再說了,公子哥小姐什麼的,身嬌肉貴,那出的可不是血,是金子!”
“別說了,趕緊幹活吧。”
陳晉安帶著陳洛芯過來的時候,洛曦已經查完了賬,打算去周圍走走,看看。
見到兩人過來,挑了挑眉,靜靜的等待他們開口。
“母親,芯兒受傷了。”
“嗯嗯!母親,你看芯兒的手,好痛!”陳洛芯舉起自己被包紮好的手指,神色有些誇張,就好像她斷了一隻手。
“我看看。”
掀開帕子一看,什麼都沒有發現,就發現了一條細細的粉紅色的線。
來的時間太晚,傷口都已經癒合了。
“唉?剛剛明明還在出血,怎麼沒有了呢?”陳洛芯不解的舉起手,左看右看的,還是沒發現那道口子在哪。
“沒事了就好,我們芯兒是最堅強的,對不對?”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