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解了她的繩子。
姑娘看著謝玿,眼裡的驚懼漸漸退下去,稍作安定,視線又落在謝玿手上滲出鮮血的布條上,神色不明。
謝玿垂眸看她,問道:
“還能走嗎?”
端明陰陽怪氣:
“痛的又不是她,怎麼走不得?”
“你剛剛打了她一拳。”謝玿提醒道。
端明噤了聲。
姑娘點點頭,掙扎著要站起,一隻節骨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她抬頭,看著謝玿,帶著些許畏懼,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謝玿從含怡館帶走了那酷似天璣的女孩,因為心中有愧。
若非心中有愧,也不會有後來的謝皦。
謝玿令端明先去藥堂抓了些活血化瘀的膏藥,他沒忘端明那一拳打在姑娘身上,卻忘了給自己抓藥。
端明無奈,拉著謝玿給郎中看,又抓了一副藥。
上了馬車,謝玿看著那縮在角落的姑娘,看出了她的害怕,於是他將從老鴇那拿來的賣身契,給姑娘展示了一下,當著她的面撕了個粉碎,道:
“你長得像極了一位故人,叫人難以無視,故而伸出援手。我不奪你自由,但你尚年幼,怕也難在外活下去。”
謝玿叫端明靠邊停車。
馬車正停在河邊,外頭正是一片大好風光,楊柳婀娜多姿,水波粼粼,畫船往來,笙歌不絕。
“我可以照顧你,你想離開時,隨時可以離開。我會照顧你到送你風光出嫁,尋一好人家。這段歲月,我許諾你。”
“或者你現在離開,我會備好你的盤纏,給你置辦一處莊子。”
“我不強迫你,選擇權在你。”
她猛地抬頭看向謝玿,謝玿回以微微一笑。
最終馬車啟程時,她安安靜靜縮在馬車一角。
謝玿不再看她,掀簾去看外頭的風光。她則偷偷看著謝玿,記住恩人的模樣。
他像一束光,照進她黑暗的世界裡,笑著對她說:
“這段歲月,我許諾你。”
他是她的神明,心懷至上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