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資良瑜眉頭微微蹙起,猶豫地開口問道:
“你想說什麼?”
謝玿道:
“我想說,既然有神,便可能有其他非人之物,術法驚奇,或許是妖法,若他是妖,便好說通他的來歷。只是,他的目的,仍然是個謎,他對我,似乎格外針對。”
資良瑜點點頭,道:
“或許,非人之物,並不稀少。”
謝玿卻將眉一橫,握緊茶杯,壓抑著怒火道:
“管他什麼來歷,他必死。還有正道,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資良瑜按住謝玿的手,道:
“冷靜。”
謝玿這才鬆開茶杯,但他心裡還有許多疑惑。他手指在茶杯裡沾水,在桌上快速寫下六個字,左邊是“禤蔚”,右邊是“濯王”,最上面是“太子”。
謝玿先是指著禤蔚說:
“禤蔚,他的來歷很吸引人,禤蔚有貴人相助,他口中的叔父,一位連皇帝都要忌憚的貴人。能做到這份上的,只有王侯將相,但是有趣的是,我查他來處,他自鄜州來,但他只是借道,鄜州知州並不識得此人,遑論什麼貴人。”
“順藤摸瓜,也只知他自南方來。南方几位領主,從未聽聞有這樣一位侄兒,或許是秘密培養的幕僚。而我真正發覺他叔父的非同一般,便是昨日。”
資良瑜皺眉深思,他對禤蔚的印象就是活潑的富家公子,如今聽謝玿這麼一說,資良瑜也不免疑心起來,沉吟道:
“春蒐嗎?為何?”
謝玿的目光緊緊盯著桌上的水漬,面容嚴肅道:
“因為皇帝護下他。皇帝一開始,就沒打算讓禤蔚牽扯入春蒐的亂子裡,皇帝一開始就知情,至少知曉部分,故而禤蔚甚至連場地都不曾去過,事發後脫身,不曾被問責。”
資良瑜的表情略顯吃驚,訝然道:
“他竟被如此看重?”
謝玿搖搖頭,道:
“不是他被看重,而是他身後之人,隱藏在南方的,真正的大人物。”
資良瑜頓悟,他的手移到右邊,圈了圈“濯王”的名字,與謝玿眼神交流,道:
“濯王?”
謝玿緊盯著資良瑜,點點頭:
“十有八九。”
接著他分析道:
“濯王有先帝詔令,不受朝堂制約,但他確實是一位親王,山高皇帝遠,如此一位人物,想要在南方做出些事業來,易如反掌,甚至連皇帝都難以短時間內將其剷除。
而從皇帝對禤蔚的態度,不難看出,濯王,不可小覷。可以這般說,濯王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可惜不敢輕舉妄動。”
資良瑜接過話去,道:
“故而,禤蔚,是連線皇帝與濯王的紐帶,也是二人制衡的籌碼。禤蔚是濯王侄兒,相當深受濯王看重,推舉入朝,竟短短几年就統領千牛衛,可見皇帝分外不敢怠慢濯王。
且禤蔚,亦是皇帝拿捏濯王的籌碼,是質子。但也是禤蔚,使他二人維持微妙的平衡,透過禤蔚,皇帝對濯王有了些掌控,不會輕易發兵征討。兩虎相爭,禤蔚既是受益方,也是一顆棋子。”
謝玿朝資良瑜投去贊同的目光,抓住資良瑜的話提出自己的疑問:
“那麼,濯王逍遙三十餘載,是什麼迫使他將侄兒送入朝堂?也許,一開始,就不是迫使,而是自願。”
謝玿在桌上緩緩寫下一個“兵”字,道:
“皇帝如此忌憚濯王,他手上,一定有讓皇帝畏懼的東西,南方有兵馬流動,到底是誰的訊號?
就算是皇帝,想要空口無憑對濯王發兵,必然為天下指責,只怕是會被濯王藉機反撲,皇帝這般精明,他不會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