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等城周共十三頃田地,其餘地契田契借條等都已清點好,皆散佈蘇州地界。”
“庫房已清點無誤,公子請過目。”
孫考勤恭敬地捧上四本賬本,資良瑜隨手抽出一本,翻看起來。孫考勤道:
“本應交給爺,由爺來定奪所攜資物,既然公子來了,時間緊湊,還請公子先行定奪。”
資良瑜視線忽然定住,落在賬本上陳舊的一頁紙上:
“文曲星臨玉屏 蘇州金玉商於滿贈謝府公子玿滿周禮 寧和九年六月十七”
資良瑜不由得往前翻,日期都是“寧和九年六月十七”,他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列字,笑了笑,眼裡盛滿了溫柔,謝小公子滿周啊,那天確實是熱鬧的很。
冬時彎著腰,見半天沒動靜,不免視線上瞄,偷偷地觀察資良瑜的神情。
奇了怪了,一頁破紙有啥好看,這公子怎麼看得這般入迷?
資良瑜笑了一聲,將賬本交還給孫考勤,愉悅道:
“御賜之物、禮節往來、大宗物品,統統不要,其餘的撿新奇貴重的帶上,最多四箱,佔一輛馬車。”
孫考勤俯身,恭敬道:
“是。”
資良瑜拍了拍孫考勤懷裡的賬本,和顏悅色對他道:
“有勞你今日將賬本制好。”
孫考勤連忙回到:
“不敢當不敢當,這是老奴的本分。”
資良瑜點點頭,又問道:
“隨葬品、香料都備好了嗎?明日時辰一到,便要封棺啟程。”
孫考勤溫順道:
“回公子的話,因為小公子所來時間不長,並不知曉他所鍾愛之物,故按照爺的吩咐,放入小公子常著綢褂及髮飾一套,玉席一副,玉枕一隻,玉覆面一隻,玉握一對,九竅玉塞,玉飾牲畜九,暖玉棋盤一副,投壺一套。”
“香料為佳楠,共十兩,成屑鋪於身下,可除異味。”
資良瑜驚訝地挑了挑眉,問道:
“佳楠?他何處弄來的?”
孫考勤答道:
“重金之下,人情之下,雖是佳楠,不過如此。”
資良瑜一時無言,謝玿當真是在極力彌補謝伯遠。
“人數都確定好了嗎?”
“回公子的話,都確定好了,不過爺方才推了一人來,老奴還要去向爺確認,若無差池,便可敲定。”
資良瑜點點頭,隨口一問:
“謝玿推了誰?”
“回公子,雜役冬時。”
資良瑜疑惑地一挑眉:
“雜役冬時?誰啊?”
隨即他目光一轉,落在冬時身上,這不是自己院裡打雜的下人嗎?怎麼在賬房?便問他道:
“你怎麼在此處?你也在賬房伺候嗎?”
冬時欲哭無淚,恭恭敬敬地俯身,道:
“回公子的話,奴才冬時,是來向管事報道的。”
資良瑜有些驚訝,打量了他一番,語氣略有些不可思議:
“原來是你啊……”
冬時強顏歡笑,腹誹這麼久了公子是從沒給過他一個正眼,難怪不知道名號,如今也算是要出人頭地了。
資良瑜見一切都準備地差不多了,便吩咐孫考勤:
“叫他們準備好,所有,一切,要妥當,戌時前我要看到一切都就位,無論是人還是物。”
孫考勤俯身,恭敬道:
“是。”
資良瑜一走,冬時朝孫考勤聳聳肩,一臉的無可奈何。孫考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去做你的事吧,公子眼裡只有爺,別亂想了。”
冬時長嘆口氣,頓時又恢復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