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回,是個普通人,不知何處吸引到你了。我們這些老東西,習慣了一塵不變,最害怕變化,你是,我也是。”
月老低頭一笑,有些無奈道:
“我本意是要那凡人死心,只是,似乎起了反作用。君璵,說實話,我甚至不敢確定,是否一開始,因為我的介入,才使得一切都朝著我們無法控制的地步發展。”
資良瑜平靜地看著月老,忽而笑了笑,道:
“這種事,誰說得清。就算你介入,影響的也只是謝玿罷了,我從一開始,就出了問題。”
月老倒是認可這個觀點,有些無聊地用手指彈了彈杯身,聽到清脆悅耳的聲音,月老笑容深深,道:
“我們一開始致力於將命途引回正軌,我嘴上說著是為天下蒼生,害,我哪有那麼偉大,蒼生關我什麼事,不過是為你也為了自己罷了。”
頓了頓,他道:
“我想留住你,我害怕失去你。”
“歲祺,我……”
資良瑜一開口,月老眼睛一亮,打斷資良瑜道:
“難得難得,親切。”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此刻興致上來了,收都收不住。”
他不知從哪掏出一壺酒,笑嘻嘻道:
“喝兩口?”
資良瑜看著那壺酒,一愣,偏頭朝窗外看去,皓月無垠。
月老將資良瑜請到月光下,兩人坐在庭院中,月老笑問道:
“君璵,把扇子拿掉吧,這也許是我們最後一次像這樣在一起飲酒了。”
資良瑜笑了笑,手中出現月華扇,其人羽冠雲袍,仙氣飄渺,長髮散落,真正的天神之姿。
兩人曾在過去的千百年間,無數次在月下飲酒,不似那般端莊,他們豪放不羈,暢聊些仙家趣事,直到其中一人醉倒才作罷。
月老忽而抬手捶了君璵一下,破口大罵道:
“見色忘友的東西!留我一人獨守玉雨殿,你知不知道那些金衛真的很無趣啊!”
君璵笑著看他鬧,月老見他笑自己,心裡來了氣,舉著酒杯逼著君璵喝下去,嘴裡嚷嚷著要懲罰君璵的無情。
月老有靈壺,甘醴取不盡,故名不盡泉。
胡鬧了一通,君璵面色如常,倒是月老自己先有些醉了。
月老一喝醉,就喜歡變戲法,當然,他就算不醉也不是什麼正經模樣。
月老興致大好,拉著君璵變來變去,一會是世家小公子,一會是俏麗美嬌娥,一會又是白衣貧道士,最後他化作一位小書生,對君璵道:
“誒,君璵,你可太有種了,我不禁躍躍欲試,也想來人間體驗一回。”
他湊近君璵,神秘兮兮道:
“你知道嗎,我最想結識的,便是謝玿。你說謝玿啊,到底有什麼魅力呢?”
月老這次沒再稱呼謝玿為“那個凡人”,君璵不禁溫柔一笑。
月老偏著頭,絞盡腦汁地想著,搖身一變,化作一位鶴髮羊須的老人,君璵抬眸一看,這便是——倫晚。
月老抖抖手,一片白花瓣兒落下,被君璵抬手接住,君璵抬頭看月老,原來是月老手中的不盡泉赫然變作一枝梨花。
月老晃了晃手中的花枝,道:
“或許想靠近他,就足以說明他的魅力。”
他摘下開得最好的那一朵梨花,小小的,拈在手中,動作熟練又自然地將花別在君璵發上,輕聲開口道:
“君璵,你們在找倫晚,若需要的話,我來相助。”
耍了大半天,月老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他認真打量著簪好的花,十分滿意,才坐下身子,視線與君璵的視線相觸,神情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