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左貴妃與侯夫人相助,義父恐怕就要失去你了,也多虧了……天璣公主。”
謝玿神色有些許落寞,資良瑜知他心有愧疚,只是用力抓緊了他的手。
資良瑜猜測道:
“或許皇帝想借著皦皦拿捏你。”
謝玿搖頭:
“不會是這麼簡單,我如今這般,他尋個由頭便可解決掉我。我實在想不通,為何要納皦皦為妃,莫非……又是與那天師有關?果真是混賬!”
遠在聽道樓讀書的天師無辜躺槍,他抬頭,喃喃道:
“總覺得好像更冷了些。”
謝皦心裡有些緊張,她並未與謝玿說實情,在講述的時候有意隱藏了正道之事,她想自己去找正道對峙,不麻煩謝玿。
最主要是,若謝玿知道正道便是她生身父親,不知會如何厭棄她,謝皦不敢賭。
謝玿皺著眉,對謝皦道:
“皦皦,你先去祠堂給你義母上香,若非她,你只怕是在劫難逃。之後你便下去好好休息,莫擔心,一切有義父。”
謝皦頓時心生羞愧,她這般瞞著義父,義父卻處處為她著想,從不疑她。
若義父知道正道的身份呢?若義父知道她身子腌臢呢?
最初的隱瞞,要無數謊言來償,最怕是一步錯,步步錯。
待謝皦退下後,謝玿道:
“我今日要出門一趟,去拜訪左伯伯與安遠侯夫人。”
他看向資良瑜,頗有些心虛地解釋道:
“左貴妃會助皦皦,大概是因著左伯伯的情,左伯伯疼愛我,在職時處處提攜,我理應答謝。而侯夫人……想來是因著天璣的情,天璣乃是吾妻,侯夫人愛屋及烏,亦要拜訪答謝。”
謝玿有些心亂,不敢去看資良瑜的神情,問道:
“你怪我嗎?”
資良瑜搖搖頭道:
“聖命難違,何來怪罪一說?”
面對資良瑜的理解,謝玿頓覺難受,他內心糾結,最後還是和資良瑜坦白道:
“可我對公主動了情,我未曾告訴你,是一開始我不認你,後來又怕你嫌我、厭惡我,我不想騙你。”
謝玿話音剛落,就被資良瑜攬入懷中,資良瑜語氣溫柔,問道:
“親手殺死有情之人,一定很痛苦吧?”
“謝玿,這本不是你的錯,是我害了你。”
“你可知,你與天璣,本是命定的緣分。你與她,本是姻緣圓滿,白首到老,只是有人插足,阻擾氣運,使你們命線錯開,有緣無份。”
謝玿愣住,靜靜地聽著。
“那個人,正是我,或許是因為我放不下,影響與我命線相連的你,使你對我情根深種,導致生了這種變故。”
“我乃是神官,當修正天命,天命要你愛上她,我便一味逼迫你,妄圖引你二人回正途。可惜你沒做到,神明也沒做到,才有了這場悲劇。”
謝玿怔怔然,難怪……難怪……謝玿眼圈有些泛紅,其實他愛的,從始至終,都是王玢一人罷了。
資良瑜問道:
“你可會怪我?你本該兒孫滿堂,與妻子琴瑟和鳴,功德圓滿……”
謝玿抬手堵住資良瑜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資良瑜垂眸看他,謝玿紅著眼淺笑道:
“命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不許你胡說。”
資良瑜搖搖頭,道:
“總歸是我欠她,因果輪迴,來世要償還的。”
天行有常,報應不爽,欠情的償情,欠命的償命。
來生如何,盡在其中,各位看客自行品味,如今,只著眼於當下。
兩人說開後,謝玿備禮前往左豫府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