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我自認沒做什麼格外厚待你之事,我亦想早日放你自由。”
端明抬頭,淚水滑落,他痛哭道:
“爺的救命之恩,端明沒齒難忘,端明今後不會再有異心,請求爺留下端明!不要趕端明走!”
端明的額頭重重砸在地上,謝玿扭頭,不忍道:
“不過舉手之勞。”
“可自那時起,端明的命就是爺的了,爺若想取,隨時可以拿去。只求爺,不要趕走端明!”
端明以頭搶地,起落間,大滴淚珠砸落地上,濺開水花。
謝玿心生惻隱,端明苦苦哀求。
謝玿內心掙扎一番,還是決定讓端明去過自己的生活,端明不止是心腹,早已是謝玿的家人。
謝玿相信端明可以照顧好自己,他不會再拘著他,也不會再留下他。
於是謝玿起身,將不斷磕頭的端明留在書房內,自己獨自離去。
端明則跪在書房前,天寒地凍,期盼可以跪動謝玿的心。
人來人往,少不了被人瞧見,心生觸動,將要此事報給謝皦。
此時謝玿正在謝皦屋內坐著,原來是離開書房後便來尋謝皦,因眼下尚有一事未解決。
謝皦命人給謝玿倒上一杯甘酪,又端來點心,推薦給謝玿,道:
“義父,這是新招的廚子做的貴妃紅,女兒覺得味道不錯,義父嚐嚐。”
謝玿順著謝皦的意思拈起一塊咬了一口,點頭讚道:
“確實可口,你若喜歡,多做些,但每次切莫多食。”
謝皦乖巧一笑,眼眸明亮道:
“多謝義父關心——不知義父前來所為何事?”
謝玿放下手中的甜點,問她道:
“羅姨娘近來可有異常?”
謝皦回憶道:
“自義父歸來,便幾乎不見羅姨娘出西苑,女兒曾見姨娘在義父回京當晚去見了小叔叔一面,當時便覺姨娘狀態不對,派幼桐去探聽,姨娘閉口不談。這幾日聽西苑下人來報,姨娘整日神情恍惚,像是離魂之症。”
謝皦面露擔心,道:
“女兒正想尋時間去瞧一瞧姨娘,只是不知姨娘與小叔叔有何淵源。”
謝玿神色冷淡,沉吟道:
“原來如此。”
隨後對謝皦道:
“既然如此,再留在府中,恐姨娘與良瑜再相遇,更加刺激姨娘,不利於其修養——皦皦,你在郊外尋一處莊子,將姨娘送去,好生照顧,派人看守,叫姨娘安心養病。”
謝皦大吃一驚,看向謝玿。
這哪裡是為了養病,義父分明是直奔姨娘而來,無論姨娘如何,義父的目的只怕是定要將她送出府。
相安無事這麼多年,突然如此,變故就只有良瑜小叔叔。
謝皦應下此事,猶豫再三,開口詢問謝玿:
“義父,恕女兒多心,良瑜小叔叔年方十九,又是您的故人,又與姨娘相識,現如今姨娘因小叔叔發了瘋,義父亦有意將他二人分開。皦皦實在不解,望義父告知。”
謝玿看著謝皦,他不想矇騙自己的女兒,思來想去,謝玿挑了個穩妥的說法:
“良瑜,是我曾經的愛人。”
一句話,把謝皦雷得外焦裡嫩。
她想破腦袋也沒理清楚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好像很好理解,可饒她再聰明,也想不通其中緣由,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等等……義父,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謝皦一整個呆住了。
小叔叔與義父……曾經?愛人?好陌生的字眼。
拋開性別不談,這個年齡……
啊?
謝皦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