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不怪你,謝玿,無論是你說恨自己無義,還是你說自己面目全非。”
“王玢有意隱瞞你,你對他做了什麼,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是解脫,你卻困在當年了,若一定要拿什麼來證明真心,十年守候,還不夠嗎?”
“如果你真的面目全非,此刻做什麼要這般哭呢?多大的人了,哭起來可真不好看。”
“你若真的變得無情無義,只是為了榮華富貴與苟且偷生,何故天下皆聞你賢名,何故要這般為了天下鞠躬盡瘁,何故這般年輕,卻白了頭?”
資良瑜兩手緊握謝玿的手,滿眼心疼,語氣誠懇:
“何況,你的憂慮不無道理,皇帝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只是他慣會演戲,是十足的兩面三刀之輩。你現下聲名正盛,只恐怕他早對你心有不滿,有意打壓你,只是忌憚你手中權力。”
“如今知你與王玢關係匪淺,他疑心甚重,拿不準你是否因此對他懷恨在心,更不可能輕易放過你,只怕是起了殺心。不借機懲處你,一是因為你尚且有利用價值,二來也叫你放鬆警惕,待你犯錯,他必定借題發揮。”
資良瑜眉頭緊皺,目光銳利,看向謝玿時卻只剩擔憂,道:
“謝玿,你並未想錯,帝如今定是與你心存芥蒂,只是未顯露出來罷了。”
謝玿此刻的眉頭蹙起,目光凝重,思慮著資良瑜的話。
資良瑜見他這般凝重,故作輕鬆地打趣他道:
“謝玿,怎麼一到和王玢有關的事,就總這般渴望僥倖?如此卻失了分寸。”
謝玿神色和緩,抱歉一笑道:
“也許是因為我總希望他有至上氣運吧,得遇明君,得其所地活下去,不必悲苦死去。”
資良瑜看著他,燦爛一笑,告訴謝玿:
“不必祈盼,他已經有了。”
得遇君,三生有幸。
謝玿看著他的笑,也被這笑容感染,心情變得明朗,沉吟著:
“是嗎?我也是。”
兩人對視著,忽然笑起來,方才陰鬱的氛圍一掃而去,現下各自心裡都是輕鬆。
謝玿看著資良瑜,忽而很好奇資良瑜是如何看待國師的,便拍拍資良瑜的手道:
“良瑜,你可知如今那國師的來頭?”
資良瑜疑惑:
“國師?”
隨即抱歉一笑道:
“自入世以來,便未曾動用神力,亦不知凡塵如何變化。”
謝玿悟,告訴他道:
“那國師,旁人尊稱‘天師’,自我第一次去西北,他被人引薦給陛下,為陛下賞識,冊封為國師。”
“此國師來歷不明,卻有通天法術,雖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用其所學所知,魅惑主上,荒淫無度,宴享豪奢,我只怕他有意染指朝堂,為禍蒼生,實乃妖道。”
資良瑜聽罷,陷入沉思,他忽有些後怕,頗為難為情地看著謝玿。
謝玿瞧見,擔憂地問道:
“怎麼了?”
資良瑜面帶歉疚,如實相告:
“這妖道,恐怕與我脫不了干係。”
“凡世緣分交錯,如經緯,繁而有道,牽一髮,動輒全域性變化。我擅自入世,擾亂凡人之緣,這妖道來得這般蹊蹺,又正與我時間對上,只怕結的是仙緣。”
謝玿大驚,見資良瑜神情略有些沮喪,他定了定心神,握著資良瑜的手,柔和一笑道:
“那又如何,我與你同在。”
“若要深究,你會這般做,原因在我,再往上推推,又不知要推到何處去,即使是神明,也理不清緣分二字,順其自然便好了。”
“況且,至少我已經知道了,那國師既結仙緣,必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