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才束髮的少年,轉眼已至而立,青絲染上寒霜,年少一去不返。
注意到資良瑜的目光,謝玿難堪道:
“別看了,難看,我已經老了,這白髮嚇到你了吧?”
資良瑜強忍心酸,搖搖頭,道:
“不難看,好看,像枝頭的梨花。”
謝玿低頭笑了笑,資良瑜看著,忍不住在謝玿鬢角落下一個輕吻。
謝玿一愣,資良瑜自知失禮,垂眸掩去神色,開口道:
“抱歉,我……”
“無礙,真情使然。”
“你等我很久吧,外頭這般冷,真是傻傻的,進去吧。”
資良瑜心裡一暖,與謝玿並肩而行。
資良瑜想,謝玿或許是有點接納自己的吧?他在意謝玿,斟酌了一番,略有些遲疑地問道:
“可是陛下說了什麼,叫你傷心了?”
“陛下他……”
謝玿欲言又止,心裡五味雜陳,語氣複雜道:
“我只是不甘心,他不值得你……帝王哪有真心,伴君如伴虎罷了。”
見謝玿肯回應,資良瑜笑道:
“既然你都知道,何必為他生氣?”
“我不是為他,我是……”
“你忘啦?王玢早死了,為一個死人,不值當,氣壞自己。再說了,王玢到死也沒恨過他。”
謝玿聽著,悶悶不樂道:
“所以說,你傻,從前是,現在也是。”
話語一頓,謝玿繼而道:
“不過幸好,你還在。”
資良瑜心裡歡喜瘋了,面上卻只是淺笑,他怕他一下樂而越界,故而剋制自己。
“良瑜。”
“嗯?”
“我這般厭棄帝王,你會怪我嗎?畢竟你曾經視他為摯友。”
“你糊塗了,我只為你而來,旁人如何,與我無關。況且,就算是王玢站在你面前,同樣的問題,他也會回答不會。”
“為何?”
“因為在他心裡,你不比帝王分量輕,你亦是他的唯一,是他全心全意去愛的人。”
“無論如何,我永遠支援你。”
謝玿不爭氣地紅了眼眶,偏頭抬手剋制眼淚。
兩人在風雪裡緩緩而行,謝玿忽而想起當年他對王玢說的話:
年年歲歲,世世生生,戀我如故,愛我如初。
“得遇君,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