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
兩年內,天璣尚在皇宮,而能令她兩年攝入此藥之人,只能是那位,如此,便也證實了謝玿的猜想。
“今日公主遭此大禍,實乃意外。出降之事,公主難免憂擾焦躁,以致葵水提前。而……而不曾想,公主尚是清白之身,飲下此藥,才致小腹痙攣陣痛,出現崩血之症。”
張太醫面露尷尬,定了定心神繼續說下去。
“若臣沒猜錯,此藥本為公主避子,以防公主懷上相爺的子嗣,送藥之人必定熟知公主生理作息,未曾想失誤害了她。”
言語至此,張太醫面露哀傷,道:
“丞相大人,多年服用此藥,公主只怕已是難有子嗣、不孕之症,如今氣血大虧,卻是連一絲機會都不留給她,這是那位不願看到公主生出您的孩子呀!”
“臣知那位在顧慮什麼,臣心有憤懣,更心疼公主,臣……”
張太醫悲難自禁,為這帝王忌憚權臣、處處防備、時時小心的戲碼而悲傷,為帝王犧牲親生骨肉來達到目的而悲傷,謝玿忠良正直,卻也難逃此等命運,而公主若知真相,又該何等傷心。
謝玿自然明白帝的用意。
若是因各種原因導致帝王后代子孫綿薄,皇權旁落公主之子、權臣之後手中,這江山,便要易姓了。這是帝下此狠手的原因,在為二人賜婚起,算計便開始了,以永絕後患。
謝玿面色平靜,他並不難過,只是心寒。
陛下也曾這樣對待過王玢不是嗎?甚至要更狠上數百倍上千倍。謝玿問自己,到底值不值?
……
天璣醒來時,謝玿正守在床榻旁。天璣一睜眼便見撐著頭閉目小憩的謝玿,她很渴很餓,卻不想出聲吵醒他。
可謝玿一下便睜開了眼,見天璣醒了,謝玿露出舒心一笑,懸著的心也落下去,問道:
“公主可要飲水?”
天璣點點頭,謝玿便將天璣扶起,親自端了盞溫水勺給她喝。待她緩過來後,謝玿又喚人拿了一盞溫熱的紅糖蓮棗羹,親力親為用勺子盛了吹涼些喂她。
天璣眼眶泛熱,她開口,聲音沙啞:
“謝玿……”
謝玿看著她,等著她說話。
“我……到底是怎麼了?”
感謝的話在口中轉了一圈,還是沒能說出口,天璣不禁懊惱。
“無礙,公主只是月事不調,加以歹人加害,張太醫已為公主瞧過了,公主的身子已無大礙,好生調養便可。”
“月事?”
天璣不敢相信,她月事很規律的,尚未到時日。回味過來,她吃驚道:
“歹人?”
“嗯。別有用心者在公主的湯藥中加入了微量毒物,不過此人已伏誅,陛下派太子殿下前來慰問,只是殿下事務繁忙,厚慰公主而去。”
天璣點點頭,問道:
“何人有心害我?”
謝玿面露猶豫,只得承認道:
“公主甚是熟悉此人,是公主在宮內的管事嬤嬤。”
天璣大吃一驚,顯然不肯相信:
“嬤嬤?怎麼可能?嬤嬤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是嬤嬤呢?”
語罷,天璣的眼圈便紅了,被親密之人背叛的感覺,並不好受。
當然不是嬤嬤,皇帝總要給謝玿一個交代,自然找了一個替罪羊。不過,這位公主,似乎缺少點心機,抑或是,真正的獵人。
“人心不古,未有不可。”
謝玿如是道。
“公主需臥床靜養,我亦不多叨擾。”
說罷他扶著天璣躺下,起身欲離開。
“謝玿!”
天璣喚了聲,謝玿回頭,天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