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現下正值謀事當口,不能生出亂子。
常玉秀猶自不忿今日棋差一著,卻又不敢忤逆公爹的決定,只得待回府後再想法子。
裴文君見他們走遠,這才拉過裴嫣然,讓隨侍的丫鬟送她回去歇息,囑咐她伺候著喝下一劑安神湯才好。
她回想著適才給常文秀摸脈時本就察覺異常,又見那府醫行事間神色慌亂,當下叫來童兒讓他去打探。
這處曲折平息,裴文君當下乘車去了王家宅院。
.........
常玉秀回府後,特意屏退下人,只將府醫留下。
那府醫面色惶恐,跪倒在地,連連求饒:“二夫人,就饒了在下吧。適才那般說,實是因為得罪不起平陽王府。”
常玉秀才用了藥,身子感覺已然大好,斜靠在軟榻上冷嗤出聲:“你不敢得罪她,就來得罪我嗎?”
府醫連連磕頭賠罪。
“事已至此,你若是不想被牽連,已然是不能。現下只有幫我將此胎安然落下,方才為好。”
府醫面色大變,失聲道:“為何?”
現下,即使常玉秀不說,他也瞧出了端倪。
先前只以為她和二少爺在大婚之前有了牽扯,怕有孕的月份與新婚的日子對不上與兩家人臉面不好看,才幫她瞞著實際月份。
今日見她是打定主意要落胎,這才斷定她腹中胎兒不是李家二少爺的。
常玉秀見他面色惶恐,催促他道:“你肯是不肯。你若不答應,我現下就去回稟老爺,將你先前隱瞞之事和盤托出,大不了到時是個魚死網破。
我最過也不過是被退回孃家,你的前程自是不能保,還有一大家子的性命要落在何處,也未可知。”
那府醫被嚇得驚懼失色,瑟瑟發抖道:“遵從夫人吩咐就是。”
見他答應,常玉秀才恢復了笑意道:“你回去為我配上一副藥,等需要的時候我自會讓人去找你。事成之後,再給你一筆銀子就是。”
府醫答應著,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
王家兩兄弟這次準備輕裝簡行,儘快趕赴江南。
因著江南織造局負責此事的張公公已給他們遞來書信催促,讓他們儘快回江南家中主理此事。
宋家一眾人已被接回宅邸,老太公經此一事,重獲新生不勝唏噓,遂安排宋家兒郎盡心輔佐王家,促成此事,將南洋絲綢單子按時交付出去,才好滿族將功折罪,重新得了皇家的信任。
木松本也要跟著他們一同回去的,心下又捨不得子安這個便宜徒弟,是以仍舊在京中待上一段時日。
裴文君便將今日摸得的脈象與他詳說一番。
木松摸著鬍子思忖片刻點頭道:“若按你所說,那女子應有三月餘身孕才是。”
“怪就怪在此處,她嫁入李府不過兩月餘。這中間差了近一個月的日子呢。”裴文君答話道,轉念一想,許是先前二人就有了首尾也說不準。
“你所說的脈象是何人的?” 木松驚覺問。
“是隔壁李府上二夫人的。”
木松忽的想起那日在旁邊院中瞧見的女子,正是前些日子在鋪子裡坐診時給她號過脈的那人,因著她那驚慌失措的神情,他與子安還胡亂猜測一番。
他將此事說與裴文君聽,兩廂一對,事情自然就順下來了。
裴文君心中有了計較。
直到傍晚回到平陽王府,裴文君被慶雲請進書房。
靜謐幽靜書房,只有書紙翻動的聲響。
李正澤見她進門,放下書卷,雙手擱置在桌案上,坐直身體瞧向她,眼神中有不加掩飾的審視之意。
裴文君面色淡然回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