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開口道:“我這就安排人去修繕。”
李正澤站起身:\"無妨,一同去瞧瞧。若是有人故意為之,你修好一次還會再倒第二次。\"
他說完起身往外走去,慶雲和王管家面面相覷,快步跟上。
平陽王府宅子本就大,是先皇賜給老王爺的,老王爺憐惜庶弟,撥出個院子給他一家人住。
那年,平陽王府中慘遭劫難,唯獨李二老爺一家上山上香,堪堪避過,回府後依舊是住在那處宅院。
當年人人讚歎他福大命大,才躲過一劫,而今看來,卻未必如此。
平陽王府空置那幾年間,他一直想要鳩佔鵲巢,無奈先帝不發話,他不敢擅住。
直到李正澤回京後,當今皇帝依舊是將這王府賜予他,他便讓人從中間砌了牆,將兩家隔絕開來。
兩廂也算是相安無事,今日牆卻倒了。
他三人到那處時,李家二老爺李羿勝正安排著下人將那處的碎石移開。
見著李正澤來,迎上前笑道:“咱們府中喜事臨門,這中間隔著的牆就倒了,實乃天意才是。”
李羿勝蓄著美鬚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身著深青色紗羅忠靜服,頭戴黑色儒巾,身形高且瘦,遠遠瞧著倒肖似竹竿。
李正澤對這個叔父一向沒有什麼好印象,平靜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日行一善,侄子再找人砌起來就是。”
說完他轉身要走,李羿勝面神色一滯,快走兩步將他攔下。
面上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言道:“再隔起來也是費力,不若還是我找人砌個月亮門。不日後王府就要喜迎新婦,咱們兩家還是要多多往來的好,你說是與不是?”
李正澤面上帶笑,心思急轉,豁達道:“叔父既然說是就是吧。”
說完避開他,兀自回前廳去了。
瞧著他遠去的背影,李羿勝收斂起笑意,伸手拈著鬍鬚,似是又有一番籌謀。
王管家跟在李正澤身後,有些擔憂的回頭看一眼。
待回到前廳,李正澤吩咐慶雲:“你讓府裡的暗衛私底下注意著那院裡,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慶雲應聲出去安排。
子安這幾日被木松拉著幫忙去裴府里布置,婚期臨近,裴府人手不夠用,是以連著王家一眾人和他師徒二人全去幫忙。
木松那日未來得及同裴文君交待的話更是找不著機會,便只得日日將子安帶在身邊,減少他與平陽王在一處的時機。
子安倒是樂得自在,每日跟著師父身後跑,既學到了真本事,又新認識許多人,這都是以往他做暗衛時不曾有的。
二人入了王府正往後院走,遠遠便瞧著平常的高牆處有工匠在建門。
木松瞧著稀奇,過去看熱鬧。
遠遠的隔壁院子有一女子帶著侍女走過去。
木松瞧著好奇道:“那女子怎的這般眼熟?似是在哪裡見過。”
聞言子安伸長脖子去看,只瞧見著個背影。
“師父,許是這幾日事忙你看花眼了吧。”
“許是吧,咱們早些回去。這幾日還有得忙。”木松邊說著邊往後院走去,凝眉苦思適才那人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
裴府裡,裴文君正與仙月坐在一處,聽她說著莊子上的事。
她先前掛念著上次在城外莊子上見過的老嫗和她的小孫子,裴府出事前就讓仙月帶著銀子去安置莊子上的一眾人,怕他們在冬日裡遭罪。
仙月臉上掛著盈盈笑意:“你且放寬心,那處我都已安排妥當。莊子上的人見管事換人,都已陸續回來,我本還要在那處在盯一段時日的,恰逢你大喜之日,自然是要回來討上一杯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