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哽咽出聲:“母后,兒臣已經一忍再忍,皇兄他還這般咄咄相逼,難道非要我死了才能安他的心?”
太后見她這般執著於一個侍衛的生死,面上顯出怒意:“你既然知道他對你有忌諱,行事還不知收斂,先前與太子牽涉過多,這次你就暫且忍一忍,往後再尋更中意的侍衛便是。”
她說完就端起茶碗,不欲再開口。
朱聘婷見她如此,不得不使出殺手鐧。
“母后,你想讓女兒的孩子出生就沒有了父親嗎?”
“此話何意?”太后將手中茶盞擱置在桌案上,難得起了怒意。
朱聘婷心下一橫,豁出去一般道:“兒臣腹中已經懷有魏侍衛的孩子,他若是死了,孩子生下來便沒有了父親。”
“胡鬧!”太后怒斥一聲將茶盞摔落在地。
一旁服侍的嬤嬤身子向後瑟縮了下,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太后發這麼大的火了。
朱聘婷上身直挺挺的跪著,神色倔強,被濺起的茶水濺到也不曾閃躲半分。
“此事溫駙馬可知?”
“兒臣與他早已井水不犯河水,此事自不必他知曉。”
太后抬手揉了揉眉心,兒女當真是討債鬼。
無奈道:“你與他畢竟是夫妻一場,當年他願意娶你將你從宮裡救出去,於你是有恩情的,你這般對他,實在是不妥。”
朱聘婷想起那人,面上現出恨意:“當年若不是他在外頭風流,女兒的孩兒也不會掉,府醫本來說女兒的身子不會再有身孕,想不到上天眷顧,有了這一胎。母后,您就幫幫我吧。”
她說完身子彎下去對著太后磕頭。
太后無奈閉了閉眼,對著一旁的嬤嬤吩咐道:“你去皇帝那,傳我的懿旨,將那侍衛要過來。想來皇帝還是會給哀家這個面子的。”
長公主這才放下心,抬起頭來謝恩。
太后瞧著她額頭上紅腫一片,心疼道:“你何苦這般對自己,哀家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又能護你到幾時。
這些年你每次有事也都是哀家派人去到皇帝面前求情,母子恩情也是一日日的淡漠了,你且好自為之吧。”
朱聘婷跪謝過太后,“母后放心,這是兒臣最後一次讓您為我求皇兄了。”
太后只以為她是存心悔過,當下擺擺手:“你先回去吧,額頭上好好擦點藥,免得留疤。”
長公主躬身退出去,迫不及待帶著人去到慎刑司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