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倌見對方不止肯放過他還給了銀兩,當下喜不自勝,上前將銀票收好裝進袖袋。
公子川對著外間吩咐一聲,黑衣侍衛冷著臉進來,伸出手刀一掌劈在小倌的後頸處,另一手托住他軟綿綿癱下去的身子扛到身上。
“原路送回去,莫要讓其他人看見。”
黑衣侍衛點頭轉身出去。
公子川坐回圓椅中,將桌案上的宣紙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那平陽王李正澤瞧著一副道貌岸然正經人模樣,私下裡竟跟著小倌研習這些房中之術,也不知是要用在誰身上。
………
平陽王府。
李正澤晚間回府時便察覺出不對,府中下人對他全然沒有了平日的笑臉相迎,不是背過身去裝作沒看見,便是一溜小跑著逃走。
他回頭看了慶雲一眼,慶雲會意去揪著那逃跑的下人問話去了。
李正澤腳步未停,直奔內院,他這幾日勤於練習新學的技藝,才得了點進益,思慮著今晚或可用上。
屋內房門輕掩,芸兒立在外頭,見他回來,上前行禮道:“王爺,今日王妃去長公主府中參加春日宴累著了,已經歇下。王妃已讓人為您收拾好另一處臥房,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芸兒說完側身要帶著他往旁邊的屋子去,李正澤早已瞧出不對,強行忍下想要伸手去推門的手。
開口道:“不用了,我歇在書房便是。”
說完他轉身離去,芸兒在身後被氣的跺腳,心中替自家小姐委屈萬分。
書房裡,慶雲將適才在府中打探到的今日在公主府中發生之事和裴文君回來後讓清野去打探回來的訊息盡數說與李正澤聽。
這幾日外間事忙,紅鶴也被他派去探查事務,致使今日這些事李正澤竟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慶雲心下忐忑這次王妃與王爺之間的誤會只怕是大了,驚喜變成驚嚇也未可知。
卻見上首坐著的李正澤輕笑出聲,適才面上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
若是裴文君能因著此事就這般反應,可見心裡是有他的。
“原來如此。”李正澤這般說著起身走回內院。
………
適才芸兒與李正澤說話之時,裴文君便在屋內聽見了,她心中有氣,這才安排芸兒這般說。
哪裡想到李正澤卻是連個解釋都不想說與她聽,拂袖而去,可見並未把她放在心上。
這般思慮著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紅了眼眶。
一陣風吹過,虛掩的窗子被從外間推開,一道人影翻窗而入。
門外,慶雲找了個藉口將芸兒拉走,又將院裡伺候的人支得遠些。
裴文君聽得動靜,側身坐起,看向那被推開的窗子。
帳幔輕舞,燭光搖晃,婆娑暗影間高大身影就立在床榻之前。
鼻尖嗅出獨屬於他身上的氣息,裴文君重新躺回床榻之上不去看他。
李正澤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將那帳幔挑起,側臥在她身旁,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可是生氣了?”
男子撥出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邊,裴文君側身往裡躲了躲,纖纖玉指捂住雙耳。
既然他適才不想說,現下又來做什麼。
李正澤笑出聲,嗓音裡透出一絲難掩的愉悅。
他起身掀簾出去,走到屏風後將身上衣衫盡數褪去,而後重新走到床榻邊,掀簾上榻。
裴文君摸不準他的心思,正要出聲將他趕走,轉過身來正對上他一雙明亮璀璨的眸子,在昏暗光線裡閃著熠熠生輝的光。
“你......你這是做什麼?”她上下掃視他一番,又不敢置信的往下掃看一眼,舌頭被驚得打結,說話都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