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君見她腹痛難忍,正要陪她去如廁。
王掌櫃捧著一摞賬簿來見她,宋婉茹讓裴文君自去屋中看賬簿,由一旁的丫鬟陪她去如廁。
裴文君近日事忙,年後一直未檢視鋪子裡的賬務,今日正好藉此機會看賬簿。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裴文君仍舊不見宋婉茹回來。
走出門去,正瞧著芸兒與翠兒捧著個裝果鋪的匣子上樓。
開口問他們:“可瞧著宋姐姐了?”
二人連連搖頭,裴文君頓覺不好,讓人去尋,哪裡還有她的影子,只在一處廂房裡找到了昏倒的丫鬟。
裴文君喚來王掌櫃,將人四散出去找,讓來慶去到宮裡給呂公公送信,又讓芸兒去到府中喊人。
待安排完這些,她坐在大堂之中,眉頭緊鎖。
宋婉茹素來並未與人有過多交往,每日裡不過是與她來往居多,先前也並未曾聽說她與何人交惡。
她匆忙站起身,走出店門,想去到街上找找線索,才邁出門,斜刺裡就衝出來一個人。
裴文君近日練武強身,反應快不少,當下想要閃身,那人卻似是早就預料到一般。
手中匕首轉瞬拐了個方向,劃過她的脖頸。
她暗叫不好,已然避無可避時有人將她一把扯得後退,那斜刺來的匕首被身後之人生生用手握住。
她收斂心神,立刻抬腿出去,一腳踹在對面行兇之人的下半身,那人慘叫著向後倒去。
裴文君斜抬眼向後看去,欣喜道:“你怎麼回來的這般快?”
那人並未開口答話,面上帶著笑意靜靜的看向他,垂下的手指滴滴答答往下落著血。
周遭嘈雜的圍觀聲瞬間變得寂靜無聲,他渾然不覺,雙眼直直的,似要看進她的心裡。
裴文君眸色微動,這人不是他。
他二人雖長得一樣,給她的感覺卻全然不同,此人雖感覺熟悉,卻自帶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疏落寞與孤寂。
“是你?”裴文君開口道。
公子川淺施一禮,笑道:“在下見過王妃。”
裴文君抽出帕子遞到他手邊,:“先包紮一下吧。”
她瞧著他有些慘不忍睹的手,於心不忍,走過去親手為他止血包紮。
朱載乾倒在地上,捂著下腹慘叫,適才慘遭痛擊,痛的幾近昏厥過去。
他恨恨看向那立在裴文君身前的青衣男子。
裴文君待他言行舉止顯得格外疏離,可見不是李正澤。
那他就是公子川,朱載乾心中又生出幾絲期許,若得他助力,今日或可成事。
待瞧著裴文君親自走過去為公子川包紮傷口。
他才會意,果然是他那個姑姑的做派,先前她安排讓公子川來拉攏,現下見他不成事,又讓他救下平陽王妃,藉此攀上勢頭正盛的二皇子,可是一腳踏得兩隻好船。
他面上狠厲之色一閃而過,看來今次又要無功而返了。
公子川微笑著任由裴文君幫他包紮好傷口,眼中滿是寵溺之色。
裴文君感受到身前傳來的炙熱目光,穩下心神,後退一步道:“今日多謝公子搭救之恩。”
轉頭瞧見仍癱坐在地,疼得起不來身子的廢太子,不由頭痛。
果然出門要看黃曆,今日不宜出門才是。
幸而巡防的官兵適時趕到,將圍觀著湊熱鬧的人驅散開。
裴文君過去交待一番,廢太子被他們押回府中。
公子川上前幾步,走到他身前,問她:“你怎的不親手處置他,適才他可是險些要將你殺死。”
裴文君後退一步,語氣平淡:“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從高處跌落,此刻對他來說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