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宋婉茹大聲喝止,她豁出去賠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讓文君在此毀了清白。
裴文君眸色一暗,眼瞧著荀兒的頸間有了一抹血色。
“我脫!你把刀子移開些,莫要傷了荀兒。”
呂秋明見她同意,面上顯得急不可耐。
裴文君讓人找來一截繩子,又讓一眾婆子下人退去外院,屋內只留了她和宋婉茹。
她附在宋婉茹耳邊輕輕吐出幾個字,宋婉茹遲疑看向她,裴文君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你們別耍什麼花樣。快綁了手過來。”
裴文君將頭上簪子卸下來放到地上,又將外衣盡數脫掉,只留了一身雪白裡衣。
一身素白,更顯得身形挺翹,膚白唇紅。
宋婉茹沉默不語,接過繩子將裴文君雙手縛在身前。
呂秋明顯然已經按捺不住,另一隻手衝她擺手,讓她快步近前。
裴文君一步步走上前去,眼睛直直的盯著呂秋明。
呂秋明這一刻恍若又回到了夜裡的夢中,夢裡她也是這般滿眼含情,直勾勾的望著他,每個夜裡都將他勾得洩一回才罷休。
此時,他在屋內已經毫無顧忌,將短劍放在一邊,雙手敞懷去迎接著夢寐以求的人兒。
裴文君猛地往前一躍,借勢將他撞倒在床,縛住雙手的繩結在這一刻被她解開,穩住身形後就要去抱起昏睡中的荀兒。
呂秋明見她雙手掙開了繩結,才知上當,她又一次騙了自己。
隨手抄起適才擱置一邊的短劍,揮劍就刺向了裴文君的頸間。
“文君!”宋婉茹驚呼著要撲向前,卻被身後之人抱住。
一隻箭羽破空而來,射向了呂秋明手中的短劍。
短劍落地,呂秋明的手被箭簇劃破。
裴文君已經將荀兒抱了出來。
有婆子進來拾起了衣裳給裴文君披上,從她手中將荀兒接走。
又有幾名婆子上前將呂秋明按在床榻之上,五花大綁起來。
呂秋明目眥欲裂,口中叫罵著:“裴文君,你又一次騙了我!若再有下次,我讓你生不如死。”
來喜不知從哪裡找出塊破抹布塞進了他嘴裡,讓他再也叫不出來。
裴文君揹著他們整理好衣衫,轉過臉來,一個穿著飛魚服的男子從地上撿起她的髮簪雙手奉上。
“多謝。”裴文君淺施一禮。
宋婉茹堪堪站住,回身便瞧見了身後攔住自己的人正是趕回來的呂公公。
穿飛魚服的男子對著呂公公抱拳行禮:“幸不辱命。”
呂公公看他一眼,示意他去外面等著,男子大步走出門去。
裴文君便知剛才那救了她的一箭是這人射出來的。
院子外的牆上趴著的紅鶴露出一雙眼睛,舉著弓弩心下後怕。
幸好他及時停住了要射弩出去的手,眼瞧著那錦衣衛一箭射出救下裴大姑娘。
這番怎麼錦衣衛也摻和了進來,還是先走了再說。
飛魚服男子,瞧著遠處牆上晃動的爬山虎,怔愣出神。
適才他看見了那女子身上的決絕,若不是那一箭,她當會血濺三尺,曝屍當場。為了一個別人家的孩子,當真值得嗎?
宋婉茹去瞧裴文君,見她確實沒有受傷,這才喜極而泣。
裴文君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走至荀兒身前,伸手替他把脈,又檢查了口鼻,確認無中毒症狀,只是中了迷藥,才放下心來。
交待著婆子回去替他換了衣裳,多喂些清水,大約酉時便能醒來。
呂公公跟在宋婉茹身後,瞧著她眼睛一刻不停地落在裴文君身上,心中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