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盛回了江南,裴文君上街為祖母和其他一眾家裡人採買的禮品也都裝上車讓他帶了回去。
裴之宥親自送走了這位前大舅哥,才讓人去將當初替平陽王府上門說話的張媒婆請來。
說起這張媒婆雖說不上勳貴人家,倒也算得上是書香門第的清流。
由她做保的媒無一不是祥和美滿的,是以在京中極負盛名。
當初受了平陽王府的託付去與裴侍郎府提親,她是極為樂意的。
兩家本就有娃娃親,現下又是平陽王府提出來要完婚,此事哪有不成的道理。
自從裴府的大姑娘回府那天,這張媒婆的心就一日比一日的往下沉。
那日她也去湊了熱鬧,瞧見了那大姑娘的模樣,本是個驚豔絕世的美人胚子,可惜的是臉上多了一道可怖的疤。
眼看著王府一直沒再來登門遞訊息,她便知自己多年的口碑只怕是要折在此處。
這兩日愁的吃不下去飯,生生給氣病了。
正躺在床榻之上愁雲慘淡之際,下人來報,裴侍郎府上遞了帖子來。
她看完帖子,立馬來了精神,梳洗打扮一番後乘著馬車去了裴府。
張媒婆登門,謝宣雲將她迎入正廳喝茶談事。
若是幾日前,裴之宥讓她來主持此事,她定然是不肯的。
無奈那日差點將人打了,還鬧了好大一場誤會,不得不做番表示。
她本是當家主母,此事也該由她來。
二人寒暄一番,謝宣雲將話言明。
聽得張媒婆喜憂參半,喜的是裴家仍有意結親,憂的是她要去平陽王府探探意思才知那邊是何意。
但一般若是男子家突然沒了下文,大多是不願定親了。
她卻又不想因此惹惱了這位裴謝氏,畢竟她爹可是當朝內閣大臣,只得應承下來,說去平陽王府問了信再回她。
謝宣雲差事辦完,高高興興的將人送出府去。
午後張媒婆就歡天喜地的來回了話。
說那平陽王府上並不是故意怠慢,他家王爺去外地辦差還未歸京,只待回來便要上門提親,讓裴侍郎府上稍安勿躁。
裴之宥告知裴文君此事,讓她安心待嫁即可,將那平陽王好一頓誇讚,直言他娶妻並不在意外貌,信守承諾,是個忠君有義之人。
一番話將裴文君想要退婚的打算盡數堵了回去。
她悶悶不樂的往小院走,心下思慮著對策。
一抬眼遠遠瞧見那男人在小路邊站著,似乎是等人的樣子。
她心情不好,懶得理他,想起那日被拒 ,更是氣惱,轉身想走另一頭繞路回去。
李正澤早就給平陽王府內管家傳了信,安排了此事,自然是知道結果。
她想退親,他偏不讓她如意。
早早的就在此處等著看她笑話,豈能如此容易讓她躲了過去,快走幾步追了過來。
出聲道:“裴姑娘,請留步。”
裴文君腳步一頓,心中不快,轉過身來行禮:“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瞧著她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李正澤覺得心中鬱積怨氣稍解。
唇角勾起:“我是來與姑娘告別的,那日是我的不是。承蒙姑娘相救,他日若逢姑娘有難,豈有不幫的道理。”
一番話說的正義凜然,與做出的事情卻是背道而馳。
裴文君抬眼去看他,表面上一副風清朗月的模樣,讓人猜不出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塊玉佩你收著,若是有事可去城東泗水街的東嶽茶水鋪子找掌櫃的傳話。”李正澤說明了來意。
裴文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不敢收?”李正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