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娟把馮秀芝和黃宛如給的紅包,小心地放在自己的書包裡。沒想到媽媽把這麼多錢都給了她,讓她自己掌握這些錢。確實是她沒有預料到的。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裡。美娟在床上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間聽到了馮世良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走出去的聲音。她猛地睜開眼睛,心裡想著不能再賴床了,於是迅速掀開被子起身穿衣。
簡單地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後,美娟拿起梳子快速梳理了幾下頭髮。她走到角落裡,拎起那個已經有些破舊、邊緣還掉了幾塊漆的盆子,快步走向小涼房。
進入小涼房,一股潮溼且略帶黴味的氣息撲面而來,但美娟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味道。她熟練地從一堆雜物旁找到裝著麥麩和骨粉的袋子,小心翼翼地開啟袋口,往盆子裡倒了一些麥麩,又抓了兩把骨粉撒進去。接著,她雙手緊緊握住盆子的邊緣,一步一挪地走出小涼房,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美娟先把鍋灶上原本放著的大鐵鍋輕輕地搬到一邊,騰出足夠的空間來放置煮豬食的大鐵鍋。那口大鐵鍋看上去沉甸甸的,表面佈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和煙熏火燎的印記。
“美娟啊,你這是做什麼?”黎安平聽到動靜,立即起來穿了衣服,走了出來。
“媽,在我上大學之前,我想幫你們做一家務。”美娟誠懇地說道。
“美娟啊,你長大了。媽媽真的很高興。”黎安平眼裡突然閃動著淚光,欣慰地看著美娟說道。
“媽,對不起啊!我之前太不懂事了,讓你傷心了。”美娟垂著眼睛說道。
“美娟,不怪你。怎麼能怪你,你只是個小孩子。都怪媽媽。你小姨突然去世給我打擊太大了。我一時接受不了。你理解嗎?”黎安平的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媽,我理解。”美娟更加侷促不安。
“好了,不說這些。媽在街上找了一個裁縫店的營生。媽得出去掙錢了,光靠你爸爸一個人的工資不夠用啊!”黎安平立即抹掉眼淚,轉為微笑。
“媽,那你行嗎?那美姿怎麼辦?”美娟擔憂地說道。
“媽媽準備把美姿放在託兒所,那裡都是免費的。”黎安平看似平靜地說道。
話音剛落,“哇”地一聲,從裡屋傳來一聲啼哭。接著美姿頭髮亂蓬蓬地從炕上挪下來。光著腳跑到外屋,抱著黎安平的腿大哭起來。“大姨,我不去託兒所,我不去……嗚嗚嗚……”
“怎麼了?為什麼不去?那裡有很多小朋友呀!”黎安平的心頓時碎了一地,她把美姿抱起來,走回裡屋。找到炕上的衣服給她穿上。
“她們打我,罵我,小朋友們不喜歡我……”美姿越哭越傷心。
“啊!她們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家美姿呢。我們美姿多可愛,為什麼她們不喜歡呢?警察說一直沒有美琪的線索。”黎安平喃喃地說道。
“媽,你先去裁縫店吧!我和弟弟看著妹妹。你放心吧!”美娟一臉懇切。
“美姿,和姐姐哥哥呆在家裡或者在院子玩,可以嗎?”黎安平輕聲問道。用手輕輕地把美姿小臉上的淚珠擦拭掉。
美姿停止了哭聲,但是不說話。
“妹妹,有哥哥在呢。”美君被吵醒,他快速穿上了衣服。
美姿淚盈盈地扭頭看看美君。“嗯,好吧!”
“我們美姿最懂事了!”黎安平在美姿臉上親了一口。“大姨出去掙錢,回來給美姿買糖吃,好不好?”
“好吧,大姨。你早點回來。”美姿吸了一下鼻子說道。
黎安平見美姿總算答應了。她趕緊收拾好自己,準備去裁縫店。第一天上班,她要表現好點吧!她實在沒有別的掙錢法子啊!
“美娟,美君,照顧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