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在臺階邊緣頓了片刻,而後竟忽朝她露出了個笑,接著,她就往臺階後頭倒去。
樓妍妍這個瘋子,自己給自己摔下去了。
姜淨春腦袋空白了一瞬,接著就聽見周遭傳來了一陣尖叫。
她在上面,看著摔倒在下面又哭又喊的的樓妍妍,分明摔倒的人是她,姜淨春卻頭疼得厲害。
完了,闖禍了。
方才她們發生爭執的時候一旁就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樓妍妍摔下了臺階之後,周遭瞬時間就圍滿了人,皆對姜淨春指指點點,無非是在說她出手推人。
姜淨春動手一事,他們都看得清楚,即便說她分明看到樓妍妍在摔下臺階之前衝她惡意地笑了笑,分明看到她已經停住了步,可她最後還是摔下去了。
在旁人的眼中,就是她動的手。
姜淨春就算解釋,旁人也不會聽的。
周圍吵吵鬧鬧,姜淨春晃在原地,難得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就有醫師從別處過來,也好在樓妍妍這回沒有摔到骨頭,沒有摔到腦袋,身上只是有些擦傷罷了。
可她卻哭得撕心裂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旁邊看熱鬧的人一些安慰著樓妍妍,一些則三言兩語譏諷著姜淨春。
“姜小姐好生無禮,不過拌兩句嘴罷了,瞧你這架勢,是想奔著取人的性命去的?”
“就是,便是動手也不該如此,大家都是姑娘,這一摔若是破了相可如何是好?”
這些質問聲吵得姜淨春有些頭疼,她辯駁道:“她先推的我,我怎麼不能推她了?”
樓妍妍喊出了聲,“我又不曾傷了你!”
姜淨春知道自己是捱了她的算計,一口氣哽在喉嚨不上不下,青了臉站在一旁。
“你就該給我道歉,給本小姐好生好氣道歉,我才能考慮考慮原諒你!”
“你做夢去。”姜淨春看都不看她,撇了頭道。
她汙她聲名,算計了她,到頭來還想叫她道歉?
姜淨春的好友陳穆清也趕來了此處,她來的路上就聽說了這處發生的事情。
陳穆清趕到了這處之後,擠進了人群之中,她不顧旁人阻攔,湊到了樓妍妍面前,強硬掀開她的衣袖檢視。
陳穆清出身將門,平日裡頭沒少舞刀弄槍,氣力自然比尋常姑娘大些,樓妍妍掙也掙不開她。
陳穆清看了看,而後道:“你這也就破了點皮的事,擱幾里開外就聽你喳喳嗚嗚,吵不吵。”
她譏諷了她兩聲,樓妍妍當即就喊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皮糙肉厚似的,怎麼了,那難道不也是受了傷嗎!”
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
陳穆清不過是喜歡耍槍弄劍罷了,人一水靈靈的小姑娘,在她口中竟成了皮糙肉厚。
姜淨春見好友被人圍擊,也不再忍氣,插著腰就和陳穆清一起同人罵了起來,一時之間,拌嘴聲快要將這處淹沒,七嘴八舌的,都已經分不清楚是誰在說話。
就在此時,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開口說了一句,“顧顧小侯爺。”
瞬時間,此處就安靜了下來。
然而姜淨春越吵越是生氣,哪裡還曾注意到旁處的動靜,直到一旁的陳穆清瘋狂地扯她的袖子,她才反應過來,四周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沒了聲音。
兩名男子清風朗月,披風走來。
旁邊的人不約而同空出了條路來。
姜淨春甚至都忘了將插在腰上的手拿下,活像個小潑婦,她扭頭去看,就見到她的兄長和顧淮聲正朝這處走來。
身著白色錦服的男子格外吸人眼球,她的視線完完全全落在他的身上,
隨後呼吸一滯,瞬間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