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頭出來,他步伐恣意,束起的發隨著晚風不斷地飄逸。
一開始宋玄安還沒見著姜淨春在哪,而後輕車熟路走到了門口的柱子後面,果真就見她蹲在那個角落。
她來尋他,便總是喜歡蹲在那裡。
姜淨春低著頭,腦袋枕在手臂上,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想到上次在姜家發生的事情,宋玄安也不知道後來她是怎麼樣了不過既然能出門來,想來應當是沒事了。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眼前覆蓋上了一片陰影,姜淨春抬頭看去,就見宋玄安已經從裡頭出來了。
宋玄安雙臂交叉環在胸前,看著她笑話道:“是不是找不到人玩了,才來尋我的。”
姜淨春被說中心事,起了身來反駁,“什麼嘛,我好心來找你,你還說這樣的話,你不想出門那便算了。”
說罷她轉身作勢要走。
宋玄安見真要把人惹惱了便也沒再開玩笑,馬上跟上了她。
“跟你開個玩笑,今日是吃火藥了不成,脾氣這麼大。”
姜淨春悶頭走著,沒有理他。
宋玄安也沒再拿這事說她,他問她道:“喂,手還疼不疼啊。”
說的是上一次她捱了打的事。
姜淨春撇了頭過去,仍舊是不打算理會他。
誰叫他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說沒人陪她,一說起這事,她就想起顧淮聲,一想起他,便止不住冒火。
宋玄安見她不搭理自己,也沒生氣,直接抓起了她的手來看。
他記得上一回她是左手捱了罰吧?
果不其然,那隻手上面還包著紗布,姜淨春剛想開口罵他,可宋玄安就抓著她的手,手指往她那包著紗布的掌心戳了兩下。
見姜淨春除了生氣外,沒其他的反應,宋玄安便知這傷或許是要好的差不多了。
他捂了她的嘴,把她的罵罵咧咧捂回了喉嚨,“好了,還這麼氣做些什麼,小爺我這不是出來陪你了嗎,你把我罵跑了,可就沒人陪你了。”
他鬆了手,姜淨春果然也沒再罵他,只是那雙眼睛還瞪著他。
宋玄安看她這幅包子樣子,卻更覺有趣,眼中笑意更甚。
兩人從宋府出來,往街上去,這段小路暫時安靜,沒什麼人往來,只偶有幾個行人走。
他們不說話,這處便安靜許多了,只是偶爾有吵鬧的聲音從大街那邊傳來。
月光撒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他們並肩走著。
宋玄安百無聊賴,他看了看掌心,方才碰到了姜淨春的嘴巴,現在仍有陣瘙癢,他抬起掌心看了看,發現上面還有些殘餘的口脂,月光下,異常紅豔,他忽地扭過頭去,看向她道:“你今日打扮得這麼好看做些什麼?”
他這才認真打量起她來。
姜淨春今日的臉上塗了脂粉,面板看著比平日還要白膩一些,彎彎的柳葉眉下,眼睛燦若繁星,櫻唇瓊鼻,口脂瞧著比尋常時候豔麗太多,就連衣服瞧著也修身了些。
她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可從來是不會打扮成這個樣子的。
宋玄安語氣倏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