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像看著一件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樣,怎麼捨得讓他違背本心委身於自己,苦笑著問道:“讓你抱著我叫別人?”
安音璇淡淡道:“我不會叫的。”
“你心裡有別人。”
周寒把沾在他額頭上打溼的頭髮輕輕捋順,撥出口氣,說道:“我沒有男朋友,但回去吧,泡久了容易頭暈。”
這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蘊含了極大的悲傷。
睡到自然醒是世界上最幸福是事,安音璇在榻榻米上伸了個懶腰,泡完溫泉睡眠質量很高,渾身上下都是輕鬆的感覺。雖然他還是醒在了周寒身上,但無所謂了,一回生二回熟。
二人心照不宣地當昨晚的事情沒發生,又像異地的旅行者一樣整裝待發。
周寒洗完澡腰間裹著一塊浴巾,正要把上衣套上,他跪在床沿,探頭問道:“你那還好吧?”
周寒看了看肩頭,已經青紫了不說,還留著兩排清晰的大牙印,他撇撇嘴說道:“你說被人咬了,用打狂犬疫苗嗎?”
他從床上蹦起來,直接向前一撲,騎在了周寒的後背上,用手使勁兒按著那塊傷口,道:“咱們哪有錢去打針,聽說口水也能消毒,要不試試?”說著往上面呸了一口唾沫,舌尖就舔了上去。
給周寒癢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重心不穩雙雙摔在了床上。他整個人被仰面朝天壓在床裡,周寒的浴巾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兩人赤誠相對。
“你不累麼?”他大腿根被戳得很疼。
“不累,高興。”周寒無視他的鄙夷,問道:“今天想去哪?”
“首都,想看鐵塔。”
穿好衣服,周寒扔給他一個麵包,說道:“走。”
坐了將近一小時的城鐵,便到達了首都的中心,這裡明顯人多了起來,節奏也特別快,安音璇不得不戴上了口罩和墨鏡,怕有留學生或者華人認出他。
“我們等天快黑了再去鐵塔,晚上能看燈。”周寒拿了一張地鐵地圖,指著上面幾個大站,說道:“先去別的地方逛逛?”
他點頭默許了。
來到年輕人聚集的吃喝玩樂一條街,從第一家炸肉餅開始,安音璇就一直在吃,嘴沒閒著,從頭吃到尾。周寒發現他雖然挑食,但碰上喜歡的食物,胃就是一個無底洞。
在商業街的盡頭,兩人拿著水果冰激凌可麗餅,品嚐最後一道美味。
他咬了一大口,鼓著腮幫子,周寒食指伸過來,抹掉他嘴角的一塊奶油,放在嘴裡舔乾淨。
“周總,這太老套了。”他撇撇嘴道:“還以為你會直接過來舔我。”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昨天晚上微妙的氣氛,也可以開些玩笑了,周寒說道:“我下次改正。”
周寒平時不吃甜的,現在卻覺得可麗餅是最好吃的甜品。
這裡的人目光大部分都很含蓄,即便像周寒外形那麼帥,也沒人多留意,他們的親密舉止也在一群女僕洛麗塔cosplay的襯托中,顯得更不起眼。
安音璇很是享受這短暫的、脫離了人群焦點的感覺。
暮色快要降臨,周寒終於帶著他來到了鐵塔腳下。
塔身原本是紅白相間,但傍晚燈光就打成了橙黃色,映襯在逐漸變暗的天色中,像是一件大型藝術品。
坐著電梯上了塔頂,周寒說道:“以前這裡人很多,後來有了天空樹,遊客們就都去那邊看全城夜景了。”
安音璇趴在觀景臺,說道:“但這個塔在本地人的心裡,還是不一樣的存在。有很多漫畫電影,浪漫的愛情故事,都發生在這裡。”
周寒表示贊同:“災難片裡第一個被毀的也是這。”
安音璇笑出了聲,說道:“你真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