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說這場子裡都是歌唱家,老藝術家什麼的,我來駐唱合適嗎?”
梁緒安慰道:“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就當自己是背景音樂就行了,別有心理壓力。”
倆人聊著聊著就邁進了AceLounge的大門。這間夜店跟酒吧街的夜店風格迥異,是中式傳統的庭院風格,現代感與考究感的完美碰撞。室外有很大的天台,小橋流水相映成趣,站在一邊可以觀賞燕城中央大道全景。室內的天頂很高,居然一多半都是玻璃的,星空一覽無餘。吧檯是橢圓形的環狀設計,一棵巨大的聖誕樹立在旁邊,他靠近用手揪了個松針。
……
這樹是真的?!怎麼搬上來的?!
“樂隊在那邊。”梁緒指著角落說。
兩人走過去,這是一個小型舞臺,跟偌大的場子比起來顯得很微不足道,但他看了下裝置,是他們酒吧不能比的。
梁緒跟樂隊的幾個伴奏打招呼,把他拉到前面,介紹道:“這是我今天臨時找過來救場的,你們先磨合磨合,我去那邊跟朋友打個招呼。”
他試了麥,又跟樂隊簡單過了一遍歌,他們都是專業的,配合起來很快,樂隊也對他頗為讚賞,他把自己聲線拿捏得很恰當,不突兀,也不炫技,他的聲音像一件樂器一樣跟樂團的演奏融為一體,聽著讓人很舒服。
休息喝水的時候,樂團的幾個人跟他熟絡起來,也能聊上幾句。
不聊還好,一聊他才知道梁緒口中不靠譜的喝進醫院的駐唱原來是喬詩嶼老師。
喬詩嶼是誰呢,他可是十年前紅遍大江南北的男歌手,至少五張大碟在百萬銷量,這還不算卡帶的,如今也不過才35歲。只是今非昔比,雖然咖位還在,人氣早就下滑成負數了,也就幾首耳熟能詳的老歌能偶爾在晚會上唱唱。
救了喬老師的場,他還是想都不敢想的。
“你也別迷信喬詩嶼,他這兩年也不怎麼唱歌了,放飛自我,嗓子早比以前差遠了,我感覺真不如你唱的。”吉他手大哥拍著他肩膀說。
他被拍得一晃一晃的,手裡礦泉水差點兒灑身上。
“不能吧,您小點聲,我還差得遠。”他不是謙虛,他是真不敢跟人喬老師相提並論。
“你看說了你還不信,他啊早就不行了,要行還能來這種局唱滿全場啊,這不還是過氣了麼。我們還不樂意跟他這樣的合作呢,譜大得很,唱得還爛。”樂隊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吉他手說得對。
他無奈地笑笑。遠處梁緒正在跟老朋友敘舊,時不時跟他眉來眼去地撩上幾回。樂團的人在邊上起鬨,吹口哨。
“你倆太明顯了啊。”
鼓手大哥一臉滄桑,說了句:“小梁眼光一向不行,這次是遭雷劈了還是怎麼的,一下子開竅了。”
吉他手又高又胖,給了滄桑哥一肘子,差點兒沒給他撞倒,打著圓場道:“你要信這老不正經胡說八道,你就輸了。”
他擰上瓶蓋,把水瓶上的包裝紙撕下來搓成長條,在瓶口的地方繫了一個結,像是給礦泉水打了個領帶,很是可愛。
這幾年他經常出入人多嘈雜的場所,已經形成了習慣,在自己喝的水上做個記號,就不會拿錯了,他很在意這個。
“後廚提供了員工餐,我給你們拿點兒去?還有半小時開始,這就得奔著12點去了,你們先墊點兒吧。”安音璇說道,他是後輩,得有眼力見兒。
樂手們紛紛道謝,還唸叨著咱們這臨時駐唱咋比自己親媳婦還體貼,真是便宜梁少那小子了。
他沒解釋自己跟梁緒的關係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不熟沒必要,他不在乎。其實就算熟人他也不想說,他自己幹什麼跟別人沒關係,有什麼好彙報的。
他走向備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