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嵐看看手掌,原來是推搡過程中婚戒歪了,鑲鑽的地方很鋒利,不小心勾到了。
此時此刻,安音璇沒有受傷的憤怒,心頭堆積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陸悅揚與白雁嵐的婚姻就擺在眼前,還實打實上演了一出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他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更扯的是,這戒指還是周寒送的。
他覺得太可笑了,人家是一家人,他算什麼呢?外人而已。在親人伴侶的中間,他只是個自不量力的丑角。
他用力甩掉了周寒的手,眼眶紅了,卻強忍著不流淚,說道:“你們何必這樣羞辱我?”
陸悅揚心揪著疼,他怎麼捨得看著曾經相愛過的人如此無助,辯解道:“不是的,音璇……”
“我帶你去處理傷口。”周寒打斷了陸悅揚的話,把他想訴說的一切情緒都堵在了喉嚨裡。
就在氣氛僵硬到幾乎碎裂的時候,包間門開了,陳郡山站在門口笑容逐漸僵硬,他“啪”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對著門面壁的陳郡山在回想剛才屋裡的畫面,白雁嵐被陸悅揚攔腰抱著,安音璇癱跪在地上,周寒蹲在他旁邊,最驚悚的是,安音璇臉上還滲著血。
晚來五分鐘,世界都變了。
運了下氣,鼓起勇氣又把門開啟,熟悉的配方熟悉的一幕,陳郡山認命地想,竟然不是幻覺。
他的公道很簡單,自然是誰最弱勢最先關照誰,顯而易見是受了傷的安音璇看上去最弱勢。他趕緊蹲下,捧著血跡斑斑的臉問道:
“這怎麼回事?”又衝著白雁嵐說道:
“你也下手太狠了!”
白雁嵐百口莫辯,瞪了一眼沒說話。
周寒叫來服務員拿溼紙巾消了毒,又拿了幾個創口貼給暫時處理一下,他對陳郡山說道:“我先帶音璇回家,得讓醫生來看看會不會留疤。”
“我會看。”陸悅揚突然說道,見這些人都不太相信,又道:“我家裡人都是醫生,耳濡目染也知道一點,小傷基本可以判斷。”
白雁嵐也在一旁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去看看。
誰知安音璇完全不領情,賭氣道:
“不用。”
“那別去了。”白雁嵐也沒推讓。
陳郡山現在認識到自己的天真了,還是肖權看得準,這倆人這輩子是沒可能和平共處了。他起身坐在了沙發上無奈道:
“本來呢是想叫你們過來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心裡有什麼不滿都擺出來,日後錄歌的時候也好順利一些。結果我沒想到你倆碰上面,都不是水火不容,簡直是向熱油裡澆水,炸了。”
“早好幾年前咱們仨就一起吃過飯,你倆喝了三杯酒說互不相欠了,我看到現在為止,根本就是債臺越壘越高。”陳郡山擺擺手道:“今天先這樣吧,該回家回家,該看病看病,你們都沒有口福吃我的家鄉菜了。”
應景的是,正說著服務生就開始上菜了,擺了滿滿一圓桌的菜品,有一道燻雞肉蓋在籠屜裡,需要四個人一起拆下木楔子才能開啟。
陳郡山的良苦用心算是餵了狗,白雁嵐自知理虧,支支吾吾地說了句:“對不起陳老師,我今天先走了。”
安音璇沒說話,起身就走。
四個人各懷心思,相繼離開了包房,在走廊裡與一群氣勢洶洶的人打了個照面。
那群人穿著連帽衫,看上去行色匆匆,手都插在衣服裡,很明顯裡面藏著什麼東西。周寒眯眼看了看為首那個一臉兇相的人,那人在周寒強大的氣場下竟被看得躲閃了眼神。
擦身而過之後,走在最後面的陸悅揚拉住了白雁嵐,說道:“等等。”
他直覺不對勁,幾乎每個人眼神都往下看,護著懷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