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鬧什麼彆扭?”員工通道中,安音璇反手拉住了白雁嵐。
白雁嵐一頭霧水道:“我沒……誒!”
話還沒說完,就被安音璇扶著雙肩頂在了牆上,他眨著眼睛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會是要哭了吧?”
安音璇氣息急促,突然就有種委屈的情緒油然而生,這個人怎麼能雲淡風輕地說不幹就不幹了?!
一直以來他都預設那個他討厭的白雁嵐會永遠在身邊讓他不愉快,卻也讓他充滿鬥志,但現在白雁嵐好像在跟他說,你贏了,我不玩了。這算什麼?!
一時間他鼻子就酸了,眼眶也紅了,低頭把臉埋進了白雁嵐的肩頭,上身微微顫抖。
白雁嵐深呼一口氣,肩膀傳來了溼熱的感覺,他慢慢抬起手輕撫在那起伏的後背上,說道:
“你看你,我好不容易讓大家輕鬆一點,你這樣我不白努力了。”
“你混蛋。”安音璇沙啞的聲音出賣了他想要掩飾的哭泣。
白雁嵐拍了拍他的後腦,說道:“咱們彼此彼此。”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看我出醜。”
“是,為了讓你吃癟,我連職業生涯都不要了,有沒有誠意?”
安音璇已經掩飾不住崩潰的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說道:“我還不知道能唱幾年,你能唱卻不唱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對不住了。”見安音璇像個孩子一樣抓著自己的衣領抽泣,他突然意識到安音璇比他還小兩歲,他問道:
“那我演唱會請你當嘉賓你來不來?”
“我不去。”安音璇賭氣道。
白雁嵐一點都不在意,說道:“那我給你留最好的席位,你來看。”
在跨年鐘聲響起時,白雁嵐坐在保姆車中,城東環路上暢通無阻,兩旁的禮花炮進入了燃放的高潮,他透過車窗看著一朵朵巨大花簇在上空炸開,耀眼絢爛。
手背上傳來了熱度,是陸悅揚握住了他的手,問道:
“你沒跟任何人商量,我的手機要被陳郡山打爆了。”
白雁嵐上臺的時候就關機了,到現在也沒開,這就苦了陸悅揚,不管是經紀人還是陳郡山都只能找他。
“別理他。”白雁嵐按滅了那閃動的螢幕,說道:“節後我會跟他說的。”
保姆車穿行在空無一人的中央大街上,廣場上的巨型花海被照得燈火通明,華燈璀璨,煙花爛漫,掩蓋了星月的光芒。
白雁嵐記得有一年跟著經紀團隊去山裡拜神求財,據說某朝的一任皇帝就在這裡出的家,又有一座舉世聞名的五爺廟坐落在此,香火便旺了起來。
具體怎麼拜佛的他不記得了,只記得晚上因山裡電纜短路,整個山坳裡都停了電,燈全滅了,漆黑一片。
在抱怨住宿不便的時候,他抬起頭,竟看到了夜空中如帶的銀河,這是他不曾見過的奇景。
太美了。
人造的光芒固然美麗且變化多端,但自然授予的景象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無論是哪一種存在形式,都有它無可替代的價值。
白雁嵐靠躺在椅背上,透過天窗仰望著夜空,說道:“一種身份,一個工作,我竟然堅持了十五年,是不是足夠長了?”
“嗯,厭煩了?”陸悅揚沒有放開牽著他的手。
“不,沒有,我以為會厭煩,實際上甚至連倦怠都沒有。”白雁嵐的眼底映出了煙火散開的軌跡,他說道:
“我只是辭職了,再尋找一份新的工作,可我依舊熱愛音樂。我說過我的歌是為你而唱的,而就算不再唱歌,我的初衷也從未改變,為了能在陽光下大方地牽起你的手,什麼都值得。”
這個決定太過突然,不光外界像炸了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