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老師語氣富有一種舞者特有的激情,目光深邃,似乎腦內已經出現了二人熱舞的畫面。
安音璇頗為無奈地說道:“可我倆都是歌手。”
白雁嵐看著他心情有些複雜,說道:“音璇,我可能以後不止要做歌手了。你知道的,男團走的是偶像路線,除了唱歌還要接戲,我也不能免俗。”他話音一轉,又輕快地說道:“不過能跟悅揚搭戲我也沒什麼不滿。”
“陸悅揚?”安音璇問道:“你要接《真相》?”
白雁嵐點頭道:“我剛從權哥那出來的,接了男二號,過兩天去試鏡,不過就是走個過場。”
這次是白雁嵐主動請纓,肖權心想這可是周家小少爺,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之前通知安音璇去試鏡,是以他經紀人的獨特眼光覺得他那個魅氣更符合角色。不過這都無所謂,誰後臺硬就誰上,想來小周總在自己便宜弟弟和泡不上的姘頭之間還是能權衡輕重的。
安音璇想起前幾天肖權說讓他去試鏡的正好就是這個角色,那應該僅僅是讓他去陪跑的,當下沉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想也不會演戲,內心深處卻又有一絲失落,這幾個月來,都快變成專業陪跑了。
尹老師把話題又拉了回來,遺憾道:“所以說,可惜了。”又道:“也不可惜,小安這腿腳確實差點兒意思。”
安音璇頭一低,道:“辜負您了。”
“你倆啊,要是有機會同臺,無論唱歌、跳舞還是演戲,那可確實是……”尹老師沒再說下去。
當時安音璇和白雁嵐都沒有在意這茶餘飯後的笑談,只當是尹老師有感而發,卻不曾想用了十幾年的漫長時間,才實現了這個隨口一說的提議。
吃完飯,尹老師說女朋友來接他,便自行回去了。安音璇買的單,白雁嵐沒有搶,這是他作為朋友的善意。
“晚上我送你回去。”白雁嵐穿戴整齊,帽子眼鏡口罩又把臉裹得嚴嚴實實。
安音璇披上羽絨服,說道:“我走回去就行了,這離家也不遠。”
“我送你吧。”
他知道白雁嵐是有話要說,便也沒有堅持。
兩人坐在黑色的保姆車後座,助理在前面開車。原本走路十分鐘就能到家,開車卻得至少半小時,因為夜晚的屯裡路太堵了。
“梁緒還好嗎?”安音璇主動提起來,他知道白雁嵐多半是想跟他聊這事兒,要麼就是梁緒讓白雁嵐來找他探口風的。
白雁嵐悠悠地反問道:“你是希望他好還是不好?”
他垂下眼眸,認真道:“我希望他好。”
“你是個好人,音璇。”白雁嵐轉頭看著他,看不出是什麼情緒,說道:“如果是我的前任,我希望他生不如死、悔不當初最好,這樣我才能安心地找別人。”
安音璇一怔,隨即又平靜下來,搖頭道:“梁緒不是那樣的人。”
保姆車路過了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荷花池是最大的一間,裡面已是人山人海,還不乏有許多青年男女在外面抽菸等位,完全不畏懼冬天的寒冷。
安音璇已經許久沒有來過荷花池了,卻對這地方有著一絲熟悉的眷戀,他不喜歡裡面的燥熱吵鬧,卻偏愛那一方小小的舞臺,矛盾又懷念。但此刻玻璃窗外的情景卻像默片播放,車窗的隔音效果太好,全然聽不見戶外的喧囂。
“我也以為不是。”片刻之後,白雁嵐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響起來:“我認識老梁二十年,能認清我媽的時候就能認清他,雖然我叫周寒一聲哥,但在我心裡,梁緒更像我的親兄弟。
“他這個人沒個正形,女朋友沒正經交過一個,男朋友就更沒有了,公司開得還算不錯,也是他運氣好。其實他從小就沒什麼責任感,喜新厭舊,很多事情都是被逼到絕路了,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