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給安音璇留下自己思考的空間後,他適時轉移了話題,問道:“在星雲怎麼樣?雁嵐說他跟你分開培訓了。”
“我還在這邊,之前肖總問我要不要進組合,錄了幾段demo,還沒有回覆。”安音璇實事求是道:“經過了系統的學習才知道自己有多差,我還沒達到進團的要求。”
“肖權還沒有正式給你錄歌?”周寒問道。
“現在也沒有合適我的歌,還得再培訓一段時間吧,肖總其實對我已經很關心了,總是給老師打電話問我的進度。”
周寒心想肖權那老狐狸上心可不是這樣,白雁嵐才是要進組合的那一個,壓根就沒安音璇什麼事。
“彆著急,很快就能有進展的。”周寒安慰道。
安音璇笑了,問道:“你怎麼知道?雁嵐跟你說的?還是說星雲也有你的小眼線?”
“你唱得那麼好聽,星雲沒可能放著你不用。”
“你們外行都說我唱得好聽,我弟弟也是。”
周寒有理有據道:“流行音樂大部分的受眾都是我這種不懂音樂的人,所以我說的話很可信。”
聽了這番安慰,安音璇有些好笑地問道:“有沒有人說你很甜?”
平日裡嚴肅認真的小周總在公司說一不二,誰敢說他甜?!還要不要命了。
可現在喜歡的人在眼前,讓他唱個“學貓叫”他都甘之如飴,在愛情面前,都是低齡兒童。
“只有你。”周寒含情脈脈地說:“因為我只這樣待你。”
他躲開了周寒的注視,起身拍拍屁股道:“時間不早了,我再不回去安鋆和梁緒要著急的……誒?!”
正說著,感覺腳下一空,人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周寒?”
周寒正色道:“你沒穿鞋,地上涼。”
“現在是夏天。”他是專業拆臺小能手。
周寒卻紳士道:“那也不能掉以輕心。”
安音璇從未被人這樣抱過,梁緒只像扛大米一樣扛過他,從不曾如此,他有些緊張地拽著周寒的西服領子,脊背挺直,很是彆扭。
周寒卻覺得此時的安音璇可愛極了,像一隻樹袋熊惶恐地攀在樹幹上。他每走一步都在想,安音璇實在是太輕了,後背上突起的脊椎骨都能摸出來,肩膀也不寬,小腿則修長。
這樣親密的接觸,他甚至能聞見安音璇身上沐浴乳的香味,混雜著特有的味道,很清冷,卻也很誘人。
這段路也就十幾步的樣子,對周寒來說太短了,對安音璇來說卻是太長了,今晚他過於脆弱,所以給了周寒太多幻想。
其實每一次與周寒相遇,他都做好了再也不見的準備,兩個人的人生軌跡完全不同,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再見。可事與願違,他總能遇上週寒,這是註定的緣分,無論好壞。
終於到了門口,周寒把他放下,他穿上那雙在家沒來得及換掉的拖鞋,遠處走廊裡的聲控燈卻亮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頂燈一路亮起,到了最近的一個,是安鋆彎腰扶著膝蓋喘息。
“安鋆!”他趕緊上前,安鋆攔腰緊緊摟住他,他被抱得腳都要離地了,弟弟哽咽道:“哥,對不起,對不起。”
周寒心道這也就是親弟弟,peace,peace,問道:“我送你們回去?”
安音璇拍了拍安鋆後背,從懷裡鑽了出來,說道:“周總,謝謝你的好意,我家不遠,我倆走路就能回去。”他指了指旁邊一個小門說道:“更衣室在這邊,雁嵐的櫃子是17號。”
周寒叫住了要走的兄弟倆,從兜裡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又拿出一根筆,在上面寫了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遞給了安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