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7年8月31日)
波歷已經對日期作了微調,把30改成了31,因為,在他們交換場地的時候,也就是說從實驗室轉移到查爾斯的小辦公室裡去的時候,他看過手錶,時間剛過了12點,也就是過了零點,到了下一天了。
查爾斯的小辦公室裡的小冰箱裡滿滿的,都是一個牌子的威士忌,小小的冷凍層裡全是一格格凍好的小冰塊。波歷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查爾斯會從早到晚保持著一身的酒氣滿面的紅黑光澤了。有一段時間他還以為是教授的基因裡有酒的元素。
三杯下肚後,查爾斯說“舒昂”。波歷說你說什麼?查爾斯說:舒昂啊。不是你們漢語裡的詞嗎?有人跟我解釋過,就是舒服和**的意思。他說是漢語詞,波歷才明白他說的是“爽”。國人就這麼玩老外的。波歷笑得差點沒岔過氣去。
波歷說:是哪位華人告訴你的?能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嗎?
查爾斯說:已經離開這裡了,很久以前。說是淘汰了。
波歷立刻就笑不出來了。
波歷說:那個球形會議室你經常去嗎?
查爾斯說:不經常。經常就不好了。我當所長十年時間裡,一共就去過三次。第二次去的時候,在一個小型招待會上,一個將軍大概有點喝多了,他說,他很年輕的時候就當上了將軍了,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當然那時候雖然也是將軍,但是不是這個級別的將軍。他剛當上將軍的時候就到這個會議室來過。之後就發生了泥地總統被刺身亡的事件。
波歷說:泥地總統被刺,是在那個會議室裡議定的?
查爾斯說:我當時也問過他。他雖然喝多了,但是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後來,從那裡回來的路上,我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明確地回答了我的問題,我的歸途說不定就變成了不歸之路。
波歷說:我聽下來,那個會議室是軍方的。這意味著,軍方並非總是跟政府同心同德的。
查爾斯說:年輕人,太聰明不好的。不過,你確實說到了一個焦點問題。也就是說,我們所經歷的一切,包括我之前經歷的一切,背景其實真的非常複雜。一個國家或者幾個國家制造的問題,並不一定就是這個或者這幾個國家政府的意思,而是有著更深層的元素的。政府是會換?屆的,軍方就有著根深蒂固的結構了。
波歷說:其實就是有些人說的鷹派和鴿派的事情。
查爾斯說:我剛說了,不要太聰明。再說了,這些事情距離我們太遙遠了,我們即使知道了,也管不了。
波歷說:對,我們管好我們的研究就行了。
查爾斯說:其實那種保密鋼球好多地方都有,我們木堡研究所裡也有,此外我還進去過好幾個。
波歷說:比如?
查爾斯說:比如,在我還不是所長的時候,應該說,在我剛正式成為木堡的年輕研究人員的時候,我就接連進入過另外兩個鋼球。我還聽說過,有一次,一個鋼球出了問題,等到鋼球外面的人發現裡面開會時間太長、想要進去看看的時候,鋼球的門打不開了,顯然是電斷了。在沒有裡面的訊號的情況下,從外面強行把門弄開,有複雜的程式,需要一級一級地審批。等到外面的人終於開啟了或者說砸開了那個鋼球,裡面的人已經全部死掉了。電斷了,通風系統當然也就斷了。誰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是怎麼會發生的。到頭來據說也沒有找到原因。只是有幾個相關的人消失了。
說到那另外兩個鋼球,就說到你和你那個搶話筒的朋友最關心的問題了。
那次,當時的所長親自找我談話,但他的談話內容非常簡單。就那麼幾句話。可是就那麼幾句話也是到我們的鋼球裡去說的,而且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