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跟他打個招呼。
他走開了,他們跟黑人保安打了招呼,就直接向後門走去。
說實在的,波歷當時的心跳是加劇了的。
少校?就是那天在商場裡對我們點頭的軍官?若雪說。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
波歷說:那我們走快點吧。
他們走出了一段路,並沒有什麼動靜,沒有軍車來,更沒有人追來。
他們走得很急,進了一條小巷,又拐了個彎。若雪叫了起來:我們回來了!
是的,他們走到了一條死衚衕裡,就是那天有人從那門裡出來,他們被潑了一身水的那個地方。也就是他們那天走進去的那個妓院。
這幾天,波歷也刻意注意過,但是在這個城裡幾天轉下來,他和若雪都想不起來那天的那個妓院在哪裡了。可是今天從同一個商場的同一個後門出來,七拐八彎,忽然就來到了這裡,而且同樣是這個妓院的後門。
而且,那個門是開著的。
波歷說:進去看看?
若雪說:好的。
那天,他們在這裡遇見的是妓女,但都是善良的人。
他們四個人從後門進去,從前門出來。應該是白天的緣故,妓院大廳裡沒有人。可能晚上才開始營業,波歷想。他只是想著,他們幾個人從商場後門出來後都沒有說過話。
他感覺他們這是在往回走,好像是踩著記憶又走了一遍。從妓院出來後,他們才恢復了討論的功能。
海浪說: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神奇的商場和妓院?
若雪說:是啊。也可以說是神奇的。原來那天帶隊搜查商場的軍官是個少校,看來他見到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對我們很客氣,完全沒有盤問。
波歷說:也許他真的是想再見到你,沒有別的意思。
娜拉說:我覺得那個經理也不像有別的意思。
記憶的路好像有自動導航的功能。他們說著聊著就來到了海邊。他們是到了海邊才想起來到了海邊的,至少波歷感覺如此。
這幾天,他們都只是遠遠地看到過大海。但他們一直沒有真正走到海濱來。也許他們並沒有意識到,也許】他們都意識到了,只是沒有說出來。反正走著走著看到前面的海濱風光,他們就拐彎了,或者掉頭了。
這裡已經沒有綠衣軍人了,堤壩上沒有,堤壩下和臺階上下也都沒有。只是在遠處,在碼頭那裡,還有一些淺綠色。也是在那裡,仍然停著兩艘郵輪。左邊這艘郵輪即他們住過幾天的那艘前面停著一輛大巴,右邊那艘前面甚至停著兩輛,另有一輛正在駛向那裡,緩緩地停了下來。許多人正從那幾輛大巴里走出來,向郵輪走去。
當兵的都撤走了,娜拉說。
郵輪那裡還有,若雪說。我說的是我們的那艘那裡。另一艘郵輪那裡好像倒是沒有當兵的。
不是說郵輪就是固定在那裡的嗎?娜拉說。
難道兩艘都是固定在那裡的嗎?難道娛樂生意好到了這個程度?若雪說,那一艘郵輪好像生意更好。
是你?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這個聲音是在他們的側面發出的。
這個女孩子從波歷的後面繞到了波歷的前面。跟著她露出腦袋來的還有一個女孩子。
波歷說:哎,是你們!
他叫了起來。找了這麼多天,除了那天在圓形餐廳裡娜拉與之搭話的男人,他們就沒有找到第二個在拍賣會上見到過的人。可是在他們已經放棄了之後,在他們不經意地穿過歷史上的商場和妓院沒頭沒腦莫名其妙地走到海濱來之後,她們就忽然出現了,而且她們還先認出了波歷。
對,是她們!若雪叫道。娜拉和海浪也叫道:是她們!
他們都認出了她們,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