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還是謹慎些好。
若雪說:當然了。我懂的。
在第二隊軍人走到他們這個路口時,他們正好拐進下一條馬路。
可是這第二隊軍人好像也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接下來他們聽到了汽車行駛的聲音,好幾輛汽車。
他們拐進了一條小巷。一條汽車開不進來的狹窄的小巷。
聽聲音,那些汽車在小巷口那裡停了下來,有許多人以很快的速度在下車,有人在叫喊著。
他們趕緊再拐入一條小巷。
他們聽到了靠近著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雖然不是奔跑的腳步,但是走得很快很匆忙。顯然是衝著他們來的。
然後他發現他們走進了一條死衚衕了。
其實連衚衕都不是。這應該說是一個院子,四面都是居民的住房,只有他們進來的一條路。
這個院子裡有五六道小門,門都很窄很小,像是都是後門那種。
四面的住房樓下都沒有窗子,窗子都在二樓和三樓,反正在高處。高處的窗子都亮著燈。
沒地方可去了。後面的腳步聲距離他們已經頂多十來米了。
忽然,他們對面的一扇小門開啟了,裡面走出來一名年輕的軍官。他看見他們,也是先怔了一下,然後走開。
然後,同樣的一幕發生了。已經從他們身邊走過去了的年輕軍官忽然轉過身來,讓他清楚地看著他綠色的眼睛。
他竟然同樣對他們鞠了一躬。說同樣不太對,因為先前的軍官們只是對他們點頭,而他是對他們鞠躬。
再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脫離了劇本的了,至少波歷是這麼看的。因為,在他還跟那個鞠完躬抬起腰來的軍官對著眼、對完眼轉過身去才轉了一半的時候,一盆水從天而降。
他說從天而降,是從意外的角度說的,其實當然不是從上面下來,而是從旁邊,即從那扇那個軍官走出後還開著的小門裡出來的。
一個女人呆呆地看著他,然後說:受累!
這個女人身上穿著的幾乎就是內衣了,上身只有胸罩,下身穿著一條短裙,濃妝豔抹的,尤其是嘴唇,比他印象裡百合的嘴唇還紅。也就是說抹得紅。
波歷怔在那裡。若雪怔在他的旁邊。波歷聽見他們走進來的那個巷口那裡講話。一個人說:是你在這裡。另一個人說:怎麼啦?是我。
第二個人顯然是剛才向他們鞠躬的那個年輕軍官。
那個手足無措的剛向波歷潑完水的女人說:受累!我認錯人了。
波歷說:那是什麼水?
其實,憑他的嗅覺,他已經知道那不是什麼髒水。他其實並不關心那是什麼水,但他總得說一句什麼話。
她說:你們進來吧?坐一會兒?晾一下衣服?
他看了一眼若雪,然後他就率先往裡走了。
這個女人帶著他們直接上了二樓。在外面的時候就覺得這裡挺安靜的。沒想到二樓是那麼大,那麼熱鬧,有那麼多人,而且裡面還有寬闊的樓梯往上和往下走。
另兩個女人迎了過來,也是花枝招展唇紅齒白衣不裹體的那樣的女人。
一個女人說:呵,好漂亮的哥哥。
另一個女人說:女的我喜歡。
他看了看若雪,她對他笑著。
他說:我們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第一個女人說:到我那裡去吧。
第二個女人說:一人一個。女的跟我去。
他說:我們想先坐坐。你們這裡有吃的嗎?
潑水的那個女人說:有,有。你們想吃什麼?
就這樣,他們在大房間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