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殖。然後,這兩種病毒在相剋的原理下同歸於盡,都死掉了,可是那些多能細胞的繁殖卻在繼續,而且到了幾乎難以剋制的地步。
在實驗室的孔板、搖瓶或者生物反應器裡,這些細胞的繁殖不能說特別的快。我跟蘇珊探討過,加速多能細胞繁殖到某些實用的前景裡去的過程,速度不夠快,比如,如果說要透過這樣的刺激導致平滑肌細胞高速繁殖,達到幾分鐘幾個億的量,即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生產出漢堡肉餅所需要的幾百克的量來,那還差得太遠,也就是說還太慢。有進展,但離實用太遠。何況它們到了一定的量之後就會一點點慢下來,最後完全停止繁殖。可是對人來說,這樣的繁殖就已經很可怕了,會造成很難逆轉的後果。比如臉腫到極限,牙的數量增加到極限。之後要想消腫,落牙,恢復正常,要透過倒置來做到這一點,是很難的。
這就是悖論。作為畸形怪病的肇事者,它太惡毒太快,作為一種有實用前景的比如動物肉的製造,它又太慢,而且到一定程度就產生了惰性。
但是,我們還是取得了進展。可以說在幾個方面都取得了進展。
在針對h35基因的混合體方面,其實我是懂得一些的。
當初薩克遜搞這方面研究的時候,他沒有讓我參與。但他也並沒有對我嚴格保密。我有時候也看到一些,雖然對配方、劑量我都沒有關心過,可是大概的做法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我稍微試了一下,就覺得這方面不難,也就是說,如果要把病毒跟平滑肌細胞、牙細胞的結合體改造成只對h35基因起作用、對其它基因完全或大部不起作用的混合體,方向我是知道的,只不過要做許多實驗來證明這個方向。
可是,薩克遜為了保護那個配方的秘密寧願去死,連盎格魯也陪著他殉難了,我又怎麼可以去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我做過一些實驗,證明了這個方向,也就到此為止了。我對阿爾貝特說,不行。還是不行。我知道他很懷疑,可是他也沒有辦法。有一次我甚至看到他把我扔到垃圾筒裡去的幾個塑膠袋撿起來偷偷地塞進口袋裡,還蠕動大鬍子給了我一個若無其事的微笑,說實在的,我嚇了一跳。
後來我回想了一下,好象那天我扔掉的東西還不是真正表明方向的試驗結果。
之後,我就把“重要”的垃圾帶出去,扔到廁所的馬桶裡沖掉。
我們做的另一個實驗是關於平滑肌的。我們覺得有一點是不可思議或者說難以理解的,即,為什麼這裡出現的臉腫病人僅僅是臉腫,既然是平滑肌,那應該全身都腫才對。
這個方面研究的突破是蘇珊取得的。畢竟她在不僅在誘導培養出多能細胞方面是世界第一人,而且在把“還原”後的多能幹細胞誘導培養成體內的各種細胞方面也走在了世界前列,不僅在心肌細胞的培養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