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應該還有個坎。一個從二區帶來的坎。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三年了。
海浪用他的牙咬開了啤酒瓶,然後是四個酒瓶的碰撞,再然後是三嘴四舌的狀態。也就是說,大家都搶著說話。
歸納起來說吧。她們倆在小酒吧之夜的第二天下午就被接走了,是施圖姆親自來接她們的,說是還有一個女秘書。她們說的這個女秘書我也是認識的,但始終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們被接到了女生宿舍裡。施圖姆告訴她們,她們倆都被分配到第三研究室去工作了。但是,她們要在女生宿舍裡待幾天,這幾天裡不能出門。在這幾天裡,她們還要接受一些體檢。
她們說,其實她們想出門也出不了。
波歷想,我懂的,那就是那種臉的通行資質被封鎖沒有開通的狀態。
今天早晨她們忽然就可以出門了,首先她們去的是三號實驗室大樓。
晚上,她們沒吃晚飯就找到了那家小酒吧。那個小服務生果果告訴她們,海浪和我每天都在找她們。至於我們可能去的地方,那個果果說,她只是聽說過,波歷每天都在啤酒花園裡佈道。所以她們倆直接就到啤酒花園來了。她們問了啤酒花園的女服務生,女服務生告訴她們,波歷總是坐在山坡上的樹叢裡。她們沒有找到我們,就在一個樹叢裡坐了下來。
波歷笑了出來。竟然說我在佈道。倒也幸虧我有點名氣,連這個我剛認識的果果都知道我以及關於我的傳說。
他忽然想起一個每天都會想起但到時候就會忘記的問題。
他的問題是向海浪提出的。他說:你說你在河邊第一次見到若雪,我說的是現在這種狀態的若雪,你就認出她了。你是怎麼認出她來的呢?
海浪說:這就是我們當初中斷聊天時我本來想說的故事。也就是我跟你在重金屬酒吧之夜最後一次業務性聊天那次。
波歷說:你還擔心被監聽嗎?
海浪說:我想穿了。這次被莫名其妙誤打誤撞地關進醫院裡,我本來以為是我們在重金屬酒吧裡的聊天東窗事發了,結果卻是一場誤會。我不管那麼多了。反正話都是要說出來的。不說出來什麼事情也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