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08年8月22日)
這幾天,我們四個人每天晚上集合,但時間不斷推遲。原因是,我們要在我們四人集合前,先得知我們各自直接聯絡的四五個人各自的聯絡發展情況。我們集合的地點也在不斷地變化著。有時在海邊,有時在後山,有時在酒吧街,有時在實驗室大樓裡或者誰的宿舍。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順利得有點出人意料。
食堂裡、室外、實驗室大樓裡,忽然之間多了許多微笑。原來我們這裡的人表情都很嚴肅,除了幾個追著我叫波歷哥哥的女孩子,其他人見面,無論在哪裡,頂多沒有表情地點點頭,大多情況下視如不見,保持著目光裡的透明,就象那句漢華老話說的:眼光穿人過,悲情心中留。
是的,我覺得完全可以理解,生活在這麼個地方,誰的心情能好呢?而,心情不好,誰又會見人就微笑呢?
倒也有人微笑的,比如阿爾貝特。但我聽有人說過,如果區長大人對你微笑了,你可能快要完蛋了。
可是這些天,一開始,有人用試探的或者期待的眼光看著我,如果我微笑了一下,他或者她也就微笑了。下次,如果我再次遇到她或者他,他或者她就主動地對我微笑了。
後來,有句古詩怎麼說的來著:忽如一夜春風來。沒錯,下一句就是:千臉萬臉笑容開。微笑好象成了一種病毒,不過兩三天時間,就獲得了全面的控制力。也就是說,一個沒有笑容的 地點,細胞灘,忽然漫山遍野房裡屋外都是笑容了。
我們晚上集合時,我說出了我的擔心,我認為,這樣的變化有點大,一個幾乎人人冷漠的地方,一夜之間,人們開始三三兩兩地聚堆了,又一夜之間,微笑蔓延開來了。這麼大的變化,阿爾貝特們不會感覺不到吧。
若雪說:阿爾貝特覺得奇怪那是一定的。但是,他不見得能知道這些變化的原因。
娜拉說:也許他認為是細胞大爆炸造成的一種病毒效應呢。
格萊格說:我觀察下來,至今好象還沒有人去告密。
我說:這裡的人用我們漢華成語說一個個都是苦大仇深的,誰都想脫離這個苦海。告密又能有什麼好處呢?告了密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若雪說:反正到那一天已經沒有幾天了。我們祈禱吧。
阿爾貝特後來當然還是來找過我的。果然如我所料,他真的是為即將到來的盛大接待工作打基礎。當然他不會跟我說接待許多大人物這樣的事情,他就是問我細胞爆炸的細節。
整個過程我已經對他說過很多遍了。可是他也不厭煩,仍然說,你再說說看,還有什麼細節。或者:你估計,那熒光是什麼造成的。我說:心肌細胞啊。還有幾種小分子。具體哪些小分子,我不知道,因為是蘇珊做的。
他剛找到我的時候,我幾乎脫口而出,實打實地說了,比如:就是你那天打翻在地的那些東西,就是t2和t5這兩種病毒造成的呀。可是,話已經到了舌尖了,我的腦子忽然就轉了一下,把舌尖上的話給改了。我本來以為他一定是知道細胞大膨脹乃至大爆炸的原因的,我甚至懷疑就是他故意把小推車上的那些東西打翻在地的,目的就是要造成細胞大爆炸。可是我這麼腦子一轉,忽然就把話改了,我這是出於一種試探心態,即看看他究竟知道多少,還有,他是否就是那個始作俑者,那個故意要造成大事件的人。其實我舌尖改話的時候,還只想到上面說的意思的一點點,就是故意試探的意思,並沒有去深想要試探什麼。當時的時間也不允許我去想。
可是,試探的結果出我的意外。他好象真的不知道這個細胞大繁殖和大爆炸的根源是什麼。也許他當時發脾氣是為了造成什麼,也許要造成什麼和會造成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甚至就象我有時候猜的那樣,他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