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了我一把。由於我的魂不守舍。
一輛小車從我剛才站的位置那裡疾駛而過。
她走在前面,先是右拐,然後左拐,走了一段路後又右拐,再左拐。她走得很堅定。
我真的開始相信她的特殊本領了。
我們走進了另一個大型停車場。這裡停著大大小小几輛車。一輛不大不小的車頂著那種一排的、中間紅兩邊藍的燈。民間稱為紅綠暴閃燈的那種。
還真的是警車,而且是跟普通世界許多國家的警車幾乎一模一樣的。應該說是跟我們電影裡見過的押送囚犯的警車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車身是白色的。
白色的。應該是我們二區顏色的意思,跟二區的所有服裝保持著一致。包括警服在內。
我真的是服了,真的是信了。這個小姑娘若雪(雖然她到這裡也已經八年多年齡也已經三十出頭了,可在我的心裡她始終是小姑娘)太神了,她的腦子裡真的裝著一臺衛星定位器。
可是我並沒有從她的眼睛裡看出某種特殊的意思來,至少沒有得意。“我怎麼說的來著?”那個意思。一點都沒有。好象這對她來說是非常普通的事情。
我們沒有走過去,而是在一輛大貨車後面站著。或者說躲著,氣都不敢出的那種。
也許是不經意間的事情,我偶然看了一眼我面前的反光鏡,發現這輛大車的這個反光鏡竟然是不反光的。也就是說,鏡子裡沒有任何東西,包括車身,包括我和若雪,包括車子後面的情況。反正就不成其為反光鏡。當然這只是偶然的發現,當時我根本沒有時間往這個方向想下去。
警車那裡有人在說話。也就是說,那裡至少有兩個人。都是男的。
一個說:這些人的時間觀念還真有問題。
另一個說:局長說了,今晚會增加一個人,也許他們還在等那個人。
第一個說:好象來了。
我們不敢伸出頭去,就站在貨車旁聽著腳步聲。她輕輕地說,四個人,五個人。來的是五個人。怎麼這麼多?
我說:不對,是六個人。
她說:可是我聽到的是五個人的腳步聲。
我說:我聞到的是六個人的味道,包括之前已經站在那裡的兩個人,一共是八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是被抬著或者架著過來的。
我瞥到她藍色眼睛裡的笑意,雖然是一閃即逝的那種,但這個笑意讓我有些後悔,因為我發現我自己有時候真的很幼稚。我好象是憋壞了,而現在終於有了顯示自己的本事的機會。
補充一下。我們現在站的位置對著一堵牆,車輛停放的地方跟那堵牆之間是一條車道,我們的左邊是掩護我們的貨車,貨車旁邊隔著三輛小車的地方是那輛似乎是警察押送犯人的囚車,即那兩個人說話的地方,也是現在牆壁那裡有六個人走出來並且正在登車的地方。補充完畢。希望我說清楚了。
因為,就在那些人開始登車的時候,我們旁邊發出了緊急剎車的聲音。一輛小車在我們右邊停了下來,對著我們這邊的車門以第一速度被開啟了。一個男子人剛探出身體的上面那一半,就說話了:奧飛瑟,這裡衛生間在哪裡?
我愣了一下,我說:奧飛瑟?這回又是若雪的反應快。她說:往右走,然後左拐,再走大概10米 。
那人說了聲謝謝奧飛瑟,匆匆地走了。
這個人穿著藍色的制服,也是警察的制服。他開來的小車也是頂著紅綠暴閃燈的。
顯然,他根本沒有時間問我們躲在這裡幹什麼,連想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他明顯是憋壞了。又或者,他看到的是兩個淺綠軍人在一起,一男一女,一兵一官,又是不那麼正大光明的樣子,那還會是幹什麼?這顯然不屬於他管的範圍,超出了他的管轄範圍,